就差背對背了。
反觀沐遠和梁輕,眉眼舒展,如沐春風,間或不知在討論什麼,竟然離得那樣近?
凌雲的扇子扇的愈發的快了。
雲昊也看見了他們,心道姓沐的倒是能屈能伸,當日被梁輕懟了好幾回,竟然也不生氣?
沐遠感受到一股寒意,抬頭一看,雲昊正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沐遠回敬他一個淡淡的笑意,雲昊頗為吃味,但也收回了視線,心道:“我看你得意到幾時?”
臺上的大人物,各個龍章鳳姿,中間的還是大名鼎鼎的鎮北王,底下的學子們伸著脖子想要往臺上看,不知是誰起的頭,開始小聲議論著這些人都是誰?
“鎮北王好生威武!”
“是啊是啊,想不到他雖出身山匪竟然頗有大將之風。”
“那個胖老頭是湯院長吧,看樣貌就知道學富五車,不愧是文壇泰斗。”
“那個瘦瘦的才厲害,乃是帝師。”
“那就是蔡隱?”
有個小個子,尖嘴猴腮的人,擠在在人群中“你們都不知道嗎?旁邊的才是大人物!”
“有比鎮北王還大的人物?”
“何止比鎮北王大,全九州最大的人物都集中在荊山了!”
……
沐遠耳力極好,那些議論的聲音被他聽見了。
“是你的手筆?”
“啊,我不知道啊,五兒那丫頭最近收了不少禮,興許是她不小心……”
沐遠會心一笑。
一刻鐘很快過去,第一場辯論開始。
甲乙兩隊各抒己見,各展才華,唇槍舌劍,來勢兇猛。
“人性本惡,嘗聞生雙子不吉利,未落地時就爭奪母胎,甚至吸食手足之命元,落地時更是爭乳汁,爭命。君不見窮山惡水出刁民?概因遵循惡之本性,不經教化,不通禮義廉恥,不懂是非黑白。”
正方第一個說話的是個白衣書生,身材矮小,面板白的沒有血色,給人一種陰鬱的感覺,偏偏雙眼倒是有神,整個人的風格倒不好拿捏了。
梁輕手裡有這個人的資料,此人名吳欽,年二十五,來自吳州。
他這番雙胎的理論不知來自何處?倒是有點醫學理論的。
梁輕懷疑這人莫不是出身醫學之家。
“雙胎爭命乃是天道,和善惡無關。母體承受不住雙胎,就會有一個子胎融化,若依兄臺高見,這融化為命元反哺母體、滋養兄弟的胎兒,豈不是大善?窮山惡水出刁民正是外物所致,非人本性。”
反方第一人徐徐站起,向場中施禮,先反駁了正方觀點。
梁輕心道,是醫學普及了麼?
你們怎麼研究起生孩子了?
雖然沒什麼道理,倒是反駁的巧妙,四兩撥千斤。
“人性本善,雛鳥戀巢,子不嫌母醜,惡人亦有父母親朋,那些窮兇極惡之徒亦對至親之人一片赤誠。惡人之惡也是因人因事而易的,君不見餓殍遍地之時良民乃是被迫成山匪?然而即便是山匪也不全作惡,學生聽聞不少山匪也能劫富濟貧,寬宥婦孺,所以人並非生下來就是惡的,而是時移世易。惡者因為有善之本性,亦可重新向善。”
說到山匪竟然朝主位的彥廷抱了抱拳,引得臺下一陣鬨堂大笑。
這氣氛帶的可以啊!
臺上幾人也看向他,梁輕也不免多看了他一眼,此人身長玉立,一身天青色學生袍,眉眼大氣,五官方正,倒是個坦坦蕩蕩的模樣。
梁輕不免心生好感,敢在土匪面前提山賊的,有膽色!
彥廷也注意到這個人,並沒有因為他提到山匪而不悅。
離洲,慕容嶽,年二十,荊山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