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落葉,被夜風輕輕捲起,或落於花間,或飄於耳畔,或直接悠悠而起讓人尋不到蹤跡。 坐在花間的青藤木椅之上,看腳下落花成泥,指尖煩雜沁透於心。菩提想著,本來也只是想到巫地救了水月,沒想到竟然橫生了這麼多的枝節,可不管哪件事又都牽扯了初古聖物,與自己無關也就罷了,可偏偏就惹上了佛蔻,想想也實在是糟心。 就在菩提愁眉不展,連連嘆氣之時,火靈焰舞也一副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看到對她不管不顧獨自離去之人上來就是一陣埋怨。 “婆婆您也不等我,害我尋了好久。” “你哪裡會尋好久,定是逛累了才想起我,探了靈息知道我在扁榆你才跑回來的吧。” 焰舞嘻嘻笑道:“什麼都瞞不過您。對了婆婆,明日晨起我們便要趕回棠央了,妙仙傳來靈箋說這幾日有不少外地女子流落在棠央街頭,她們的模樣很是奇怪,倒像是從哪裡逃出來的一樣,身上還有不少傷痕,收到靈箋我便讓清蓼先行回去了,好在有郭一在她身邊救人療傷他們也應付的過來。” “嗯,棠央之事也非同小可,你需謹慎,還有,郭一有濟世之德,對醫理研藥也極有天賦,待棠央穩定了,讓他到嶙川隨荏苒學醫吧。” “是,婆婆。” 嶙川,御靈山莊。 “水月公子,你看。” “這…怎麼會這樣?” “我們南曲獨有的靈術可不止奏音那麼簡單,不管是什麼只要是活物必會發聲,有聲便可知生死,辯喜憂,此幻蝶在竹葉音下偏偏飛向了這滴血液,所以我們今天去的地方定是已經被人處理好了,血跡,屍體,包括殘留的靈息。” “若是如此,段明陸不可能絲毫不知,他為何撒這樣的慌,還是說他有意包庇?”白水月一件疑惑的說著。 懷音將玉竹葉置入手心,慢慢的竹葉變得透明,最後直接融了進去。 “不管怎樣,他說什麼,我們便應他什麼,現在他並不知道我們已經察覺,所以肯定還會有機會再去那個驛館。” 夜半子時,城北的驛館裡,一陣青煙繚繞伴著一股濃濃的腐敗之氣,一束殘靈幽幽飄起,之後便是兩束,三束……漆黑如稠墨侵染的破舊閣樓裡瞬間被青色點起一片怨氣,只見一個少年模樣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支青花玉簪在這無數的殘魂裡歇斯底里…… 白水月猛的睜開眼睛,一絲冷汗浸透衣衫,他開啟房門,望著樓臺之下的湖面,月似懸在湖底,星辰亦如從夜空墜落於清潭與錦鯉痴纏在了一起。 一道銀光貫月而過,水月隱隱覺得有些許不安,卻又不知這煩悶的感覺到底從何而來,是剛剛一閃而過的強大怨靈之氣,還是這凌空一道銀光有所預示。 白水月想著段明陸的說辭,越是細想越是覺得可疑。 為何一夜之間應試學子便憑空消失,而給出的結果卻又是悉數歸鄉,沒有名字記錄,戶籍記錄,甚至沒有留下一絲存在過的痕跡,若是妖邪所害就算食盡屍骨也會留下一絲靈氣,可是,那裡確實是一無所有……喜歡御靈山莊()御靈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