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前被無端冠以“隨便”之名之後,御水菩提是一路都不曾理會其餘三人,只想著趕緊到了棠央伊人館,速速離這三人遠遠的,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御水菩提坐在車裡聽到外面多少有些熙攘,透過窗子向外望去,竟已經到了棠央城裡。 想著這裡好歹也是通商要地,怎麼就蕭條到這等地步。街上偶爾走過的行人也如遊魂一般面無表情,形色匆匆。看到外地來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五丈開外便已繞道而去。 就這場景來看,若說這棠央沒事發生還真沒人相信,也許已經是危機四伏,一個不慎便能招致禍端。 行車須臾,向前望去遠遠就看見一簇紅色在向他們擺手,近了一看果然是焰舞。 棠央的伊人館在街道上除了青綠色的招牌很是惹眼之外,也並無其他華麗特別之處,與御靈山莊在各地的別館相比伊人館可謂是最普通的。 進了大門也就是平平無奇小院,打掃的很乾淨,除了院牆上的簇簇薔薇格外嬌豔之外,再也看不到一處別緻的地方能體現出這是數十個女子的住宅。 邁進前廳之後,所有人都默默的放端了舉止,嚴肅了面相,依次走在御水菩提身後。突然大廳正廳的整個牆畫從中間分開慢慢向兩邊移去。 與外面不同,裡面則是另一番風景。 地鋪白玉石磚,中間一條綴有淡藍花瓣的白色鵝毛氈直通階上寒光寶座,兩旁的芙蓉燈盞亦是晶瑩剔透,光影幢幢。燈影中牆上壁畫虛幻交雜,像是可以聽到少女輕語嘻笑,可觀細水潺潺流淌,可聞淡淡花草泥香,殿內白霧繚繞如身置夢幻。每隔七個燈盞便有一根通頂石柱,每根石柱之上刻有不同紋路,或是靈仙千姿漫舞,或是高山流水小徑通幽。抬頭觀望,天頂之上墨藍點星著於水釉,亦如晨露,與殿內燈盞上下輝映,猶如夜半繁星,微光熠熠。 伊人館內的女子雖是纖柳粉黛,卻似傲雪松柏,靈術武藝皆不輸男子。 當時把伊人館放在棠央本是想著離皇城近,定無人敢在天子腳下造次,也好讓大家得個安穩如今看來果然是燈下黑。 御水菩提拂袖而出,纖手微抬,以示免禮。許是太久沒坐這個位置,太久不曾如此居高臨下,竟也有點不知所措,可是當她看到花如幻和白水月的背影時瞬間便有了十成的底氣。 “棠央之事,我已知大概,即是關乎我御靈山莊的人,我們便不能坐視不管。如今離去幾人情況如何?” 焰舞秉道:“婆婆,那三人乃是清蓼,雅風和嘉魚。皆是初修,暫無靈體,只是…只是她們都屬北荒伏鳩,若是一個還好,如今三人一同叛出,看來我伊人館的底細也定是讓人給摸清了。” 北荒伏鳩,以血解怨去百毒,南曲天匝,以音洗靈淨魂往極樂。 伏鳩一族,擅長製毒解毒,在四方家族裡不算顯貴,更多的是在戰場出力,所以族人大多已是尋得良主靠山,畢竟他們的能力在天下人的眼裡也是有目共睹的。 也正因為他們的特殊本事,曾幾次遭受滅族風險。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御水菩提猛然驚起問道:“那三人可是去年你我在那個祭壇救回來的那幾個?” “對,就是她們。” 回想當時,因為她們割腕取血為藥,救活了村子裡一個將死的男子,後來被誤認為妖邪,便請了在當地小有名氣的連家進行捉拿,之後便被架在了天火祭壇之上。 說來當時那些村民的反應也不是十分的激烈,怎麼有人突然就讓連家出手了呢? 當真是當地村民目光短淺,愚昧無知? 伏鳩一族若非流著可解百毒的血液,除了這一點他們跟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 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吧! “也許,被盯上的並不是御靈山莊,而只是她們三個。她們三人同出一脈,腕上皆有伏鳩族紋,所以先找到她們再說。今日見禮便到這裡,你們自行散去做自己的事即可,沒有命令不可擅自行動。” 臺下的女子齊齊向御水菩提鞠禮,齊聲道:“是,莊主” 見人都走了,御水菩提從座上下來道了一句:“殿外細說。” “果然,還是圍坐一起說話方便,高高在上的感覺也不怎麼好”菩提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