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困了，洛亦水，今晚就這樣吧。”

她說著坐直了身子的同時從那一抹寬闊的懷抱裡出來，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迷茫與彷徨。

看著她這副樣子，他心裡止不住失落的同時卻依舊強撐著那抹平和又溫柔的笑:“突然告訴你這麼多，你一時沒法反應過來也是正常的，阿瑾。”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習慣，我先扶你去休息。”

等洛亦水離開後，屋內寂靜到能隱隱約約聽到江池柔沉穩的呼吸聲，只剩下一盞燭火微亮著，蘇晚瑾不知道什麼時候歇下的，只是一直愣愣的盯著桌上的火光，腦海裡總是止不住去想。

夜裡的王府依舊如那般清冷寥落的很，李思辰醉的雲裡霧裡又發覺一道身影過來擋了一大片月光。他抬頭看了看站在那裡的人，身形高挑一身黑袍，又伸出修長的指將掩蓋臉上的黑色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俊秀的臉，那一雙桃花眼裡的犀利也漸漸的下了去。

“許久未見了，那日你穿這身行頭回來，本王還以為瀧鴉兄回來了。”

“到不似你往日的行事風格，千面狐。”

千面狐順著他招手的位置盤腿而坐，越發生的好看了幾分，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的人嘆了一口氣:“忠順王不是說過，切莫打草驚蛇，當下瀧鴉兄不在，我代替他的位置不是合理嗎？”

“如此著急？如果到了最壞的那一步，你敢動手嗎？”

他問道。

“我無法確定我能否下手，雖說如此，但他也確實是蘇晚瑾的親人。”

千面狐這一刻陷入了沉思與迷茫，又摸索著桌上的匕首，細細的感受著刀鞘的花紋。

“是啊，也只有你如此有人情味，難怪她心裡有你。”

“不似本王，為了利益什麼都能下得了手，等意識到之際一切便已經晚了。”

“我又何嘗不後悔那夜在牢獄之中動手，為何如此逞強，為何不讓你動手，這樣，蘇晚瑾她怎麼都不可能與你在一起了吧？”

他看著眼前那個一向高高在上，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的李思辰，如今爛醉頹廢的模樣，枕在桌上呢喃著一動不動。

千面狐似乎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也會如此，也會有懊悔的一天，一想到這件事過後自己還僥倖動手的不是自己，而是李思辰，但看到他如今這副模樣心裡也很不是滋味該說一些什麼，之前有多麼的僥倖現在便有多麼的愧疚，就好像這一切都不公平一樣。

“忠順王，我”

李思辰知道他陷入了沉思不知該作答什麼來，安慰的話語還是諷刺的話語？如今好像都已經不合適了，他先一步給了臺階當做無事發生的模樣，想要清醒一點似的甩了甩腦袋轉而又換上了以前那副慵懶的笑容回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又有何好說的。”

“反正本王已經跟蘇晚瑾有殺親之仇了，若是到時候迫不得已，那洛亦水那邊我倒也在來一次，到時候你便與蘇晚瑾離開吧。”

“本王早已經幹慣了這種髒事，倒不如說這一向是我的行事做派。”

千面狐無以言表只能起身道了一聲謝，回想起最開始自己與李思辰一同出手搭救蘇晚瑾那些經歷，心裡不生好友之情是難免的，只是出了這種事心裡面總是有一層莫名的隔閡。

“不過，千面狐，你別忘了，如果不好好珍惜，那本王也不建議在使些小手段將蘇姑娘搶過來。”

“若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我與你倒也算的上一同好友，你到時候如何？定居在京城嗎？還是回伍餘城。”

“如今天子除叛，朝堂勢力一致，打算推舉經商子弟也可憑科舉入朝為官。”

“目前我還未想好，等與蘇晚瑾碰面在考慮也不急。”

他開口答道，心裡自然依舊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