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撫摸身旁的人時,那身旁早已經空出了位置,唯一殘留下的髮香是蘇晚瑾在這裡躺過的證明,彷彿昨夜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一般。
他沒有得到那個答案,而給出答案的人卻已經先一步醒了後便連夜離開了,或許她就是在等自己睡著後便直接離開的。
濃墨似的的夜中,瀰漫上一層層白色的霧,如同佈滿寒霜一般。
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劃破長空,緊接著又是刀刃相碰與各式各樣的打鬥聲混雜在一起。
每次倒下的屍體緊接著又會莫名的站起來,繼續拿起武器攻擊,如同死屍一般,眼裡滿是渾濁,源源不斷,斬之不盡。
他一遍遍的不斷將地上起來的屍體又砍倒,表情依舊如冰塊冷漠無情,眼裡滿是喧囂的殺意卻又夾雜著絲絲落寞。
少女不斷喘息同時又求饒似的,那呻吟顯得嫵媚多姿。
每當這些記憶不斷的從他的腦海一遍又一遍的不斷浮現,瀧鴉只覺得心裡的怒意更加上升了起來,握刀的手都加緊了,幾乎是一瞬間便將那死屍的人頭斬落而下。
他的身形輕盈,下手狠辣,隻身便穿梭在侍衛人群之中,緊接著那殘肢隨著慘叫聲一一飛出,血水毫不留情的沾到他的身上。
瀧鴉此刻的神色卻露出了更多的嫌惡與冷意,連帶著周圍的氣壓的下降了一個度一般,內心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滿身帶血的自己。
越是厭惡此刻的自己,腦海滿是那夜的記憶,少女的肆無忌憚的撫摸,在身下不斷的呻吟聲,他的殺意便更加明顯起來。
“你果真就這般絕情,就連離開都可以極其灑脫利落,連張字條都不願意留下。”
他在心裡默默的呢喃著,將所有的怒氣發洩在這一刻。
很快,朝霞再一次劃破了天際,將原本魚肚白的雲層漸變成橘黃色,緊接著又是如火似的烈陽慢慢上升,將衛府的一切全部照亮,這裡屍橫遍野跟戰場上沒有絲毫相差。
此刻整個衛府便已被寒鴉閣等人全員殲滅,這些密探皆從揚州那邊而來,總人數倒也有20餘人,一夜下去卻也寥寥無幾只剩了4-5人。
青年先一步將衛太傅擒住,隔著黑色的布,眼裡此刻也滿是殺意語氣平淡的問道:“少主,已活捉拿了。”
衛太傅看著站在溫暖的朝霞之下,卻依舊散發著冰冷,散發的氣場能將人凍死一般。
緊貼的黑色夜行裝襯托著他寬肩窄腰大長腿極好的身材,那漆黑的發隨著秋爽的風微微晃動,唯一露出的眼,怒意在這一刻褪了下去,只剩下渾濁與淡漠。
他抬手扯下早已經被血浸溼的黑色布塊,露出整張臉,唇角微微下拉,隨手便將一旁的少女拉了過來,將鋒利的劍抵在她的脖子上,手沒有一絲顫抖,緩緩的接近。
原本在看到他驚為天人的五官而有一些稍稍心動少女,在這一刻才開始忍不住害怕起來,語氣哭腔趕忙求救道:“爹……救……救我。”
她的頭隨著逼近的劍忍不住抬頭後仰,想要離的遠一些,那眼裡的淚珠已是止不住開始下滑。
衛太傅見狀,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趕忙著露出焦急的神色又道:“你就是在朝堂之中鬧的人心惶惶的寒鴉閣閣主?”
他只覺得奇怪,為什麼楊文那邊遲遲不書信過來揚州那邊的情況,如今整個衛府都已經被屠了滿門忍不住氣憤又害怕起來。
像是看出他心裡所想一般,瀧鴉薄唇輕啟,吐出的字句都極為冷道:“楊文已死,太傅若是想讓你女兒或者你活下去,你知道要怎麼做吧?”
聽到楊文已死,衛太傅臉上的神色驚愕不已,趕忙著又繼續道:“閣主這是何意?”
“解藥拿出來,李王身上所中毒的解藥,還有屍蠱的秘方與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