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嬸子。”小七就爬到窗戶邊,往外看了看道。
“快讓你春柱嬸子進來。”張氏道。
連枝兒就忙從炕上下來,出去接了春柱媳婦進來。
“四哥睡著了?哎呦,要不,我明天再來吧。”春柱媳婦進來看見連守信在炕梢那邊睡著,很有眼色地壓低了聲音道。
“怕啥,他睡他的,咱說咱的。”張氏就笑道,“看他睡的那樣,打雷都打不醒他。”
春柱媳婦這才笑著在炕沿上坐了。
“我家春柱也是,到家後,臉也不洗,就把鞋子一脫,也不管衣裳上乾不乾淨,倒頭就睡了,讓他起來吃飯,他都不應。”春柱媳婦道。
昨天晚上,春柱就是跟著連守信一起的,今天早上吃過了飯,又跟著連守信出去找了一天。
“這次可是麻煩春柱了。”張氏就道。
“咱隔牆住著,麻煩啥。”春柱媳婦就道。
“等明天,都歇過乏來,上房他爺說,要好好請請春柱他們。”張氏道。這話連老爺子並沒有說,但是按照禮數,是應該這麼安排的。
“咱都是自己人,啥都好說,朵兒沒找著,你們上房那肯定心不閒,就算了吧。”春柱媳婦道。
“就算上房不預備,我這也得預備一桌,到時候你帶春燕和春妮過來。”張氏道,“正好幫著我做飯。春柱他們幾個,這次跟著孩子他爹,可累壞了。他爹回來就唸叨了半天。說都對咱實心實意的,讓人覺得心裡熱乎。”
那幾個跟著連守信出去的,平時跟連守信關係都不錯。張氏早就打算了。如果上房不請,她們自家請。
連蔓兒在旁邊聽著張氏說話,心裡暗暗點頭。張氏在人情往來方面總是想的很周到。要用鄉村的土語來說,就是重人情。這樣的人。在鄉村是很吃的開的。連守信和張氏性子又好,在三十里營子很有人緣。
“那行。”春柱媳婦聽張氏這麼說,是把她當自己人,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二哥他們那……”春柱媳婦往東廂房看了一眼,自然是看不到什麼的,但是張氏馬上知道,春柱媳婦是有體己的話要和她說。
“剛吃過飯。都在上房,說是跟他大伯核算請人的工錢。”張氏就道,“聽說請了三四十個人。”
春柱媳婦就往張氏身邊挪了挪身子。
“……三哥和四哥是實誠人,”春柱媳婦道,“那邊……二哥那邊,不是去西村找何老舅嗎,何老舅就找了幾個人,多說十個,都是跟他好的。”
說到這,春柱媳婦就停下不說了。
連守義說的三四十人是虛報數目?連蔓兒立刻意識道。
張氏卻想的是別的。
“都是何老舅交好的?那。能可靠嗎。”張氏就道。
何老舅的名聲並不是很好,簡單地說,就是好吃懶做,有些不務正業。
“誰說不是那。四嫂你還不知道那。就是那些人。說是去找連朵兒,人家就出了村子,在河窪子那邊轉了轉,就跑去鎮上喝酒了。”春柱媳婦道。
“那二哥也去了?”
“二哥倒是沒去,他一到何老舅家,就沒出門,一直睡到太陽落山,這不回來報信了?”
“有這事?”張氏吃了一驚,“春柱媳婦,你是聽誰說的?”
“我去廟頭的雜貨鋪買東西,碰見西村的張忠媳婦。我們認識,嘮了兩句,是她跟我說的。”春柱媳婦就道。
春柱媳婦和張氏嘆息了一回,又嘮了兩句閒篇,就走了。
…………
第二天早上,連蔓兒幾個早早地起來,吃過了早飯,就將用籃子將昨天收拾好的花生裝了,打算往青陽鎮上去。
“娘,我們趕集去了,你再想想,要買啥不?”連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