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做的很好嗎?”
“做得再好,你也是女人,永遠不可能與男人相比。文鶯,你還是安穩一些,終究這官不能做一輩子。”
郭文鶯聽他不停在那兒說著女子三從四德,女人該如何,如何,腦中有瞬間的空白,神思飄忽之間竟然想起封敬亭。他似乎從沒說過三從四德,也從沒對她說過一個女人剛當如何如何,他對她說的最多的是“文英,本王信你”,“文英,厲害了你”,“嬌嬌,你真是爺的好幫手”……
雖然不知從他自稱‘本王’到自稱‘爺’,從稱她為‘文英’到喚她‘嬌嬌’,在這之間他經歷了怎樣的心理路程,但至少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你行的”,而不是“你一個女人怎麼能行?”
明知不該把封敬亭拿來跟他比,卻還是忍不住比較,或者封敬亭渾身都是缺點,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但這點卻不是他方雲棠能比的。至少封敬亭懂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她永遠也不想做一個閨閣女子。
她本來還想著方雲棠可以嫁,日後跟他夫妻和順,舉案齊眉,雖沒有愛的死去活來,卻也能日久生情,安安穩穩過一生。
但此刻她卻有些猶豫了,她真甘心一輩子在內宅之中,繡繡花,下下棋,每日過著女人家的生活,和一幫女人鬥心眼,然後擔心丈夫會不會納妾,會不會哪天拋棄自己嗎?
不,她不要,她不要圈在那個小天地裡,不要讓別人限制她哪個能做,哪個不能做,哪句話能說,哪句不能。
她以為方雲棠是不同的,與她遇到的男人都不同,他溫柔,和善,對她用心,百般討好,他說他一定會對她好的。
可現在看來,他又有什麼不同?男人都一樣,窮的富的,高貴的卑賤的,做官的行商的,又有什麼區別?無非都是瞧不起女人,想把女人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罷了。
心裡頗為不舒服,竟沒有想跟他再談下去的心情,她推開碗站起來,“時候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方雲棠見他苦口婆心說了半天就換來這麼一句,心中大為不悅,“文鶯,我是為了你好,你怎麼不聽呢?那個封敬亭真不是好人,你可知皇上又給他指了一門親。”
郭文鶯皺眉,“他指不指親,與我有什麼關係?”
方雲棠以為她是心念著封敬亭,才會對他忽然這麼冷淡,忙道:“你可知皇上指的是誰?就是你郭家的女兒,定國公長女郭婉雲。只等王爺回京,便娶過門為側妃了。”
淑妃給他指了自己的侄女,皇上又給指了郭家的女兒?
郭文鶯微微蹙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沒聽人說起?
“我離京前皇上下的旨意,現在可能訊息還沒傳到這裡吧。”
對於此事,郭文鶯並不怎麼在意,終究是封敬亭該煩心的,她管不了別人那麼多嗎?
她轉身就走,方雲棠在後面追著,“文鶯,文鶯………”
他叫了幾聲,郭文鶯都沒聽,快步離開飯莊。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方雲棠大為惱怒,狠狠在門上踹了一腳,他平生第一次被人這麼冷漠對待,心裡百般不舒服。他方雲棠是什麼人?富甲一方,有名的翩翩公子,世家子弟,居然被一個女子這般對待?虧他還把一番真心都花在她身上。
她竟然為了那個封敬亭,甩下他走了……?
這裡的飯莊離揚水河畔都不遠,她剛走出來,就見不少新南軍兵丁往這兒來,那些人一見她,都急叫:“哎呦,大人,可算找到你了,王爺找你呢。”
郭文鶯點點頭,跟著他們回高臺那邊去了。
封敬亭早在馬車上等她,見她回來才微覺鬆了口氣,冷聲問:“你去哪兒了?可知道這是江太平的地盤,很危險嗎?”
郭文鶯不想多說,只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