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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王爺的意思是?”

封敬亭道:“先從別的地方弄點糧草來急用吧。”

陸啟方搖頭晃腦,“這要如何弄?”是搶啊?還是搶啊?

“買吧。”既然要做好人,捨不得銀子怎麼行。

“王爺真有錢啊。”陸啟方挑個大指,也不知他那是真贊還是假贊。

封敬亭忍不住捶了下案几,有錢?他大爺的,他算是整個南齊最窮的王爺了。

最近一段時日封敬亭也不知抽的什麼風,對軍兵的訓練突然抓的緊起來。每日訓練到亥時方散,到了卯時又敲急行軍的鑼,凡鑼響十聲未到,依舊衣衫不整者,一概罰負重跑一百里。

這連續幾日把人折騰的夠嗆,郭文鶯也是軍中一員,她雖是軍需官,急行軍的鑼也不敢不理,晚上睡覺衣服都不敢脫,鑼響就往外跑。她住的地方離訓練場比較遠,好幾次差點趕不上了。

幾個親衛每天也都跟著她一起行動,皮小三看見她髮髻鬆散的狼狽模樣,不由笑起來,“頭兒,你要不想跑步咱們替你跑就是,何必弄自己這麼狼狽?”

郭文鶯微微發怔,這也行嗎?孃的,早知道可以替跑,她還起床幹什麼?

集合的隊伍還沒整好,封大元帥就騎著那匹月夜青棕跑來了,他今天的打扮格外不同,黑色短打勁裝,披著一身皮軟甲,也不知是什麼皮,大量的皮繫帶綁在腰間大腿越發顯得腰細腿長,肩膀寬闊,比起平日裡黑色銅甲時的冰冷肅穆,格外顯得靈活而精神奕奕,背上揹著長弓,腰間掛了把長刀,看著威武又爽利。

郭文鶯看在眼裡,忍不住撇撇嘴,他倒聰明,知道要跑步,沒穿那身沉死人的盔甲。

其實,封敬亭這人是個氣質很怪的人,渾身上下都寫著兩個字:“複雜”。

他軟衣緩袍的時候看著像個沒擔當的小白臉,感覺是個人就能揍他兩拳。可一旦頂盔貫甲,渾身的煞氣便放出來了,就好像浴血的殺神,地獄的閻王,看著就叫人心驚膽戰。

不過這會兒穿著皮軟甲的樣子還真是不好形容,或者你可以理解成:一個沒擔當的小白臉,突然他奶奶的想改頭換面,腰桿子硬起來了。

清早天涼,封敬亭身上還披了件玄色披風,披風上暗紋在月光下隱隱光芒閃耀,想是絞了金絲在裡面,那俊帥的面容透著絲絲寒氣。此刻往人前一站,冷冷開口道:“人都到齊了嗎?”

楚唐站出來,“稟元帥,西北軍步兵五萬人馬均已到齊。”

路懷東道:“稟元帥,西北軍騎兵三萬人馬均已到齊。”

除了執勤守裕仁關和宋城守軍外,其餘營中官兵都在這兒了。

封敬亭似滿意的揚了揚唇,冰冷的目光在前面將士臉上一掃,冷冷道:“今日演練陣法,以金鼓旗幟為號。”

辨識金鼓旗幟是軍中最為基礎的操練專案,武陣營、武禽營、武獸營,三個步兵營早在幾個月前就操練了數十次,且伍長逐個口述考核,配上陣法演練雖是難些,但也是下過苦功夫的,是以幾個帶兵的將領也都不憷,各自準備去了。

第十二章 演練

楚唐是左軍將軍,主要統領步兵營,他是今天的考核主持,得了帥令便高聲喝道:“鼓手旗手就位。”

隨後又道:“各曲長出列!隨我來。”

各曲長縱馬至稍遠處,聽著他低聲吩咐事務。

鄧久成站在一邊低頭檢查一遍旗囊,見各色旗皆在,遂安下心來。封元帥凡事挑剔,若是出半點差錯,一百軍棍是必然的。郭文鶯見他忙著,自己找了個沒人避風的地方偷起懶來了。

楚唐去不多時,又和各位曲長折返回來,曲長各自入佇列之中,並未見異常舉動。眾人心下皆有些不解,往常訓練,從沒把曲長叫走的先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