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茅屋的時候,恰巧沒在家裡,否則這會兒早就是黑炭了。
書生說著,又忍不住哭道:“終究是我做下的錯事,連累了夫人,若是有生之年能為夫人平冤昭雪,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郭文鶯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樣子,心裡暗歎,既知後悔,何必當初呢?如果他當時有擔當一些,或者母親也不會被逼死那麼慘。當然罪魁禍首也不是他,要怪就該怪母親最不該的是嫁了一箇中山狼,當年人人稱讚的一門好親,背地裡卻是如此的不堪。
傅瑩該死,郭義顯也難辭其咎。
路唯新見她面色難看,不由問道:“文鶯,你沒事吧?”
郭文鶯搖頭,“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去定是要報的。”
他有些遲疑,“你真打算把這案子揭出來,伯母畢竟已經去了,這會兒再揭了傷疤,怕於你名聲也不好吧。”
“我不在乎。”郭文鶯皺皺眉,她的名聲不重要,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叫傅瑩好好活著。
這會兒那書生因一時激動,又昏了過去,路唯新讓人又給潑了盆水。
見書生醒轉,郭文鶯問道:“當年領你進府的人你還記得什麼樣嗎?”
書生嗆了口水,咳嗽幾聲,才道:“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一臉嚴肅,嘴角有一個黑痣。”
她深思,當時三十多歲,過了十幾年也要五十了,府裡五十上下的嬤嬤,嘴角又有痣的就是傅瑩身邊的徐嬤嬤了。
要想抓住傅瑩的罪證,還得從這徐嬤嬤入手,她問路唯新,“我想帶人去認認徐嬤嬤,你們有辦法嗎?”
路唯新頻頻點頭,“只要是你的事沒問題,交給咱們,一天就能辦妥。”
“抓了徐嬤嬤,錄了口供給我。”
“好。”路唯新都應了,腆著臉對她笑,“文鶯,你說我幫你辦成了這事,你拿什麼謝我?”
郭文鶯卻沒心情跟他玩笑,只道:“你還想訛我點什麼不成?行了,自家兄弟別算那麼清楚,回頭有事兄弟也給你兜著就是。”
路唯新看著她不禁暗暗嘆氣,她一口一個兄弟的,看來是真把他當兄弟了。可是兄弟不想把她當兄弟,這可怎麼治好呢?
從鎮撫司出來,郭文鶯的心情一直壓抑的厲害,讓人好好看守那書生,再找大夫給他看看治治傷。他是重要的人證,絕不能這會兒就死了。更何況他雖有罪,卻也罪不至死,她也並不想要了他的命。
路唯新做事果然靠譜,第二日就把出門的徐嬤嬤給抓進了鎮撫司,不過一刻鐘口供便問出來了。果然是那個徐嬤嬤,她經不住錦衣衛的拷打,把這些年傅太太做過的那些事全都招了。
傅瑩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不僅陷害夫君的元妻,還在外面放高利貸,郭府裡薛姨娘、陳姨娘,還有四五個通房丫頭都是被她害死的。郭義顯女人眾多,卻只有郭文雲一個兒子,也是傅瑩做的手腳,她在十幾年裡共害了侯府四個孩子,其中有一個兩歲時溺水而亡,就是她讓人給扔進水裡的。
傅老太太早就知道傅瑩做的這些事,但她從來不說,反而包庇傅瑩,讓她越發得意起來。雖然徐嬤嬤沒直指傅老太太做過什麼,但當年的事自己這位祖母絕對參與的。否則以傅瑩一個平妻,怎麼能那麼順暢的對嫡妻下手?
第三百一十八章 鎮撫司
一彎新月劃過精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龐大的皇宮顯得神秘而安靜。
入夜之後,仁壽宮裡忽然潛進一個人影,有人在窗外低聲道:“回稟太后,屬下有要事稟報。”
江太后本已上了床,聽到聲響忙披衣起來,吩咐隨身的李嬤嬤掌燈。
一個小太監悄悄進了寢殿,江太后急聲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