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來得及將陷入昏迷的少年接到懷裡。
低頭拭去他唇邊的血漬,懷中的輕盈讓我心裡的怒火莫名更甚,抱住他,我也冷冷望著之前出手的男子。
“小和尚,你看什麼看?知道你救的是什麼人麼?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我們少主就是死在他們同夥手上!”旁邊一個男子搶先道。
女魔頭?懷中的少年其實是“她”?領悟到這點,我卻沒有絲毫鬆開她的想法。再抬頭我也平靜開口:“你們走吧,也不要再來了,這裡畢竟是佛門淨地,要打架生事請另找他處。”
“要走也行,你將他留下!”其中一個人開口道,其他人也上前兩步,明顯不準備就這麼下山。
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雖然昏迷了,我似乎還能感受到她的疼痛,她的孤獨,她的依戀——緊了緊懷中的人,左臂一抬,再推出,十米開外一棵比人還粗的百年老樹也攔腰折斷,然後頭也不回,我直接往山上而去。身後似有什麼爭執聲響起,不過倒也再沒人糾纏於我。
回了藏經閣,我便知懷中所抱的“少年”確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雖然容貌有些英氣。想到寺裡的規定,我便對師兄說自己救回來的是個少年,這是我第一次說謊。將她安置在自己房中,我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慶幸自己當年跟師叔學了些醫術。
忙了半宿,照顧床上的丫頭服藥,幫她清除體內的於血,直到她的脈象明顯穩定下來,我方舒了口氣。對了,小虎說她叫無傷,她的父母一定很愛她,只是不知又怎麼會讓她被人追殺至此?而且,那些人說她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她真的是嗎?我可不怎麼相信。十六年來第一次,我對一個剛認識的人充滿了好奇。
後來知道她竟也是孤兒,雖然還有一個哥哥,卻已經天各一方。
“小師父,我來幫你吧!”從半個月後,她剛能下床,廚房便多了她單薄的身影。也不容我拒絕,她笑道,那神情和語氣絕不是一個九歲的孩子該有的,“能做飯是一種福氣,最怕就是進了廚房卻沒什麼可做!”
“最開始我在小店裡給人唱歌,後來便改為說書,哥哥也給別人做些零活……”聽她說起以前和兄長相依為命的日子,在小劉莊的生活,於是我隱隱也有些期待。
“這天龍八部又叫八部天龍,本是佛家術語,小師父肯定比我清楚……”
“小師父,你說這北喬峰南幕容——怎麼就差這麼多?不過雖然一個是真英雄,一個是偽君子,人生卻都是一個悲劇,而且都是為上一輩所累……”我知道這時候她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回答,只要靜靜地聽,她便會興致勃勃講吓去,我總覺得似乎這才是真正的她,無憂無慮,意氣風發,而不是那個為生計所迫,漂泊江湖被人追殺的孤獨少年。
“段譽那個呆書生當真是運氣好得沒話說,還有虛竹小和尚,也是傻人有傻福,只可惜了喬峰,功夫要自己練,一生踏踏實實一步步走到幫主之位,最終卻落得那樣一個結局……”從她或激動仰慕,或唏噓感慨的語氣中我知道她最喜歡的是那位喬幫主,心卻在瞬間有些莫名的惆悵。
……
一個多月後,身子剛開始好轉,無傷突然說想學我身上的武功。其實對武功我並不陌生,少林弟子大多習武,寒暑不斷,只是沒想到她一個女子竟也如此執著。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的武功是怎麼學來的,似乎從記事起便跟著師兄早晚修習已成了習慣,無傷明顯對我這套能避過她拳法的武功很感興趣,但聽到我願意教她,卻又一臉驚愕,想來是沒料到我會這麼痛快便答應教她。不過這些年師父師兄並沒有囑我不能教別人武功,
也許真是興趣所致,無傷練功非常用心,一天大半時間都用在這上面,一度讓我曾經懷疑,莫非自己救了個嗜武成痴的怪丫頭?後來下了山,我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