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陸林風似乎沒聽清木婉迎的話,抬手就把頭頂的油煙機關了,邊繼續切菜邊扭頭問木婉迎。
木婉迎將他還未熄滅的手機屏拿起晃了一下。
“婁凱剛剛發給你的訊息,說他幫你查到了,薛力,江城人。江大理工科畢業生。
二十六年前娶過一個妻子,是他的大學同學,叫袁茉莉。而那個袁茉莉就是你爸爸的初戀女友!”
木婉迎如實轉述。
卻沒有料到她的話才剛說完,走神的男人刀口一偏,噗嗤一下就在自己的手上拉開了一道口子。
男人嘶了一聲,殷紅的鮮血立即順著刀口往下流。
不僅染紅了砧板。
還滴到了地板上,在白淨的地板上畫了幾朵豔麗的鮮花。
木婉迎看在眼裡,疼在心中。
她早就丟了手中的熱水袋,邊喊著‘林風’邊從沙發上爬起來衝到廚房,抓住陸林風的大手,“怎麼這麼嚴重?疼不疼?”
“不疼!”
陸林風搖搖頭,露出一個微笑。
心中的創傷早被她這一聲溫柔的關切撫平了。
“撒謊,這麼深的口子,怎麼可能不疼?陸林風,你就嘴硬吧!”
木婉迎嗔他一聲,已經拉著他回到了客廳,用紙巾擦拭他手上的鮮血。
“真的不疼。”
陸林風乖巧地坐在妻子身邊,像個呆瓜一樣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看著妻子為自己忙前忙後,看著她擰起一雙好看的眉頭,看著她為自己擔心。
腦子裡忽然生出一個邪念。
剛才的力道是不是太輕了?
要是切的再重點,傷勢再嚴重些,婉迎是不是會心疼到原諒自己的所有,就此和自己和好如初了?
“懶得和你廢話。”
木婉迎快速取來家裡的備用醫藥箱。
先用酒精給陸林風的傷口消毒。
在陸林風被酒精刺激到呲牙的時候她忍不住奚落。
“剛才不是還說不疼嗎?這會兒叫成這樣?陸林風,你怎麼不繼續嘴硬了?活該!”
她的語氣像個嘮嘮叨叨的婆娘。
正在訓誡自己犯錯的丈夫。
訓誡完她又心疼地拍了拍陸林風的手心,沒了半句指責,只有妻子的溫柔,“先忍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好!”
陸林風咬了咬牙。
雖然疼得要命,但是不同以往受傷時的落寞與委屈。
這次受傷,是他有生以來最幸福的受傷時光。
因為沒人要的他終於也有人疼、有人愛了。
他繼續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婉迎幫著自己擦拭多餘的血水、異常溫柔地對著自己的傷口輕吹、小心翼翼地幫著自己包紮。
“婉迎,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是死了也無憾。”
陸林風的雙眼漸漸聚集了淚水。
那些晶瑩剔透的淚水慢慢將他的眼眶打溼,悄悄地滾了下來。
回想起自己的半生蹉跎,陸林風一片心酸;但回憶起和婉迎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他又甜如蜜糖。因此有感而發,完全沒有想太多。
換來的是木婉迎乾脆利落的一巴掌,直接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閉嘴!陸林風,趕緊‘呸呸呸’呸三聲,然後把你的烏鴉嘴給我閉上!你要是再敢給我胡說八道,我馬上把你這張烏鴉嘴用線縫起來!”
“哦!”
在妻子的勒令下,陸林風趕緊照做,然後用完好的右手捂住唇,再不亂說一個字。
木婉迎已經幫他包紮好了,放好備用藥箱,又十分麻利地用拖把把地上的血跡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