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七七四十九日以後就要大殮,到時候夕暮才能順理成章的登基,這一段時期正是最混亂的時候……”
葉子衿暗暗嘆息,“二皇子已經逝世,皇后也瘋了,現在也只剩下朝堂上那些大臣了。”“不錯。”宋寧默眼中幽寒似深不見底的冰湖,“夕暮畢竟離開了幾年,那些個隨風倒的大臣們,暗中早就有了圖謀了。”
“你也說了是隨風倒。”葉子衿瞧了瞧書案,“牆頭草永遠隨著風搖擺,到如今,夕暮就是風,他們又能掀起什麼大風浪來?”“子衿——”宋寧默搖頭苦笑,“人總要朝前看,牆頭草長勢好,將來可不算明朗。”
葉子衿愣了愣,細細揣摩他話裡的意思,沉默了下去。
沒幾日,燕京城裡傳遍了訊息,晉王府的世子病故,而大王妃和大*奶餘氏由於不堪打擊,情願出家為尼。有些相熟,平日裡來往甚密的人家難免覺得有些蹊蹺,可現如今既然是晉王府自己宣佈了這樣的訊息,也只得親身上門來悼唁。
晉王卻以上有高堂在唯有,只草草“埋葬”了宋思平。葉子衿是知道其中的緣由的,宋思平如今還好好的活著,怎麼能下葬?不過外間仍有云裡霧裡的人們,都紛紛猜測是否宋思平大逆不道,開罪了晉王,才落得如斯下場。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可惜人人都得不出一個結果來。當然,不乏有好事者將這件事情拿出來說道,渲染一番,添油加醋,博得滿堂震驚。不過晉王府始終是緊閉門扉,無論外間如何,王府內始終平靜。
這種平靜,反而令人覺得窒息。
好容易度過了兵荒馬亂的幾天,葉子衿才能安生的坐在屋子裡靜靜的吃茶。
“你說,晉王后悔麼?”這句話剛說出口,葉子衿就反悔了,自己怎麼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後悔?”宋寧默嗤笑了一聲,“他是那種哪怕九成錯在他,也會用剩下的一成來辯解,撇清關係的人,日後如何不知道,不過我想現在是不會後悔的。”葉子衿頓時語凝。照理來說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被發現不是親生,怎麼說除了憤怒,也該會有別的情緒啊。
“少爺,林管家想要見您。”在兩個人沉默之時,紫蘇上前稟報。
宋寧默抿了一口茶,眉目不動,“讓他進來。”葉子衿也是不動聲色,心裡卻在暗暗想,林管家乃是王府的總管,這次來,也不知是為了何事。或許是受了晉王的差遣,來勸說宋寧默回心轉意,搬回王府也說不定。
不管怎麼說,宋寧默如今都是晉王府唯一子嗣了。
念頭閃過,端著茶盞的手抖了一抖。從葉子衿的角度來說,她實在是不想回到晉王府了。住在這府邸,日日二人相對,無瑣事叨擾,也不必拘泥於那些繁文縟節,不知道多逍遙自在。回到晉王府,還得日日給晉王請安,起得晚了還會被下人暗中指指點點,又何必自討沒趣。
“少爺,夫人”林管家行了禮,說道:“王爺讓我來傳幾句話。”
宋寧默神色淡然,轉動著手中的茶盞,輕飄飄問:“什麼話?”“王爺說,少爺已經成家立室,又是在外頭住著。日後少爺的份銀,就沒有了。”林管家聲音裡隱隱透著一絲不安,飛快的抬頭看了宋寧默一眼。
“知道了。”宋寧默點點頭,有些無動於衷,“還有旁的事麼?”林管家想過多種可能,沒想到這事情會這樣過去,忍不住拭了拭額頭的細汗,“無事了。”宋寧默端著茶盞,透出幾分慵懶來。
林管家也是知趣人,見了形勢,立刻離去了。
葉子衿卻是無言的託著額頭,好半天也不想說一句話。宋寧默一年的份銀是一千兩,這數目在尋常人家眼中,自然是不小的數額,可宋寧默手中掌握著不知多少財富,怎麼會在意這區區一千兩銀子。
晉王一心想宋寧默低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