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姥爺當初為度厄道君所殺,你姥姥終日以淚洗面,要如何選,」謝迢之手指微微一動,「你自有主張。」
寧桃心裡擔心,猶豫地往前走了兩步,結果剛往前,門就被從裡面「砰」地一聲撞破了!
蘇甜甜紅著眼睛,從屋裡衝出來。
撞見寧桃,兩人都愣了一下。
桃桃有點兒「偷聽」被抓包的尷尬,又有點兒懵,皺起了眉。
「甜甜?」
蘇甜甜眼睛紅得像個兔子,看到她,滾燙的眼淚順著尖尖的下巴直往下掉:
「桃桃,你、你都聽到了?」
寧桃抿了抿唇,皺皺眉:「聽到了一點兒,沒聽清楚,你與謝前輩?」
蘇甜甜一邊哭一邊搖搖頭:「不關你的事,桃桃,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說完又牽著裙子,埋頭沖了出去。
……
蘇甜甜渾渾噩噩,如幽魂般地走在鳳陵仙家內。
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才好。
她眼眶通紅,雙手顫抖,走走停停,乾脆在廊下坐了下來,痛哭出聲。
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是濺雪死,還是欺騙斂之。
她不知哭了多久,突然,一個溫和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甜甜?你在這兒作甚麼?」
蘇甜甜顫抖著嘴唇,愣愣地抬眼看向了來人。
謝濺雪溫和地彎下腰,關切地看著她:「甜甜?」
少年皺了皺眉,如玉的臉上露出了點兒錯愕:「你哭了?」
少年穿著身青色的圓領袍,烏髮束在腦後,眉眼好像流轉著太陽的光芒。
蘇甜甜咬著唇,嗚嚥了了一聲,終於控制不住,撲到了謝濺雪的懷裡。
「濺雪,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斂之……斂之他究竟要怎麼看我。」
謝濺雪無奈地笑了一下,將少女摟在懷裡,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如果在往常,謝濺雪一定會溫和地說,沒關係,遵從本心就好。
然而這一次,少年卻不疾不徐地拍著她脊背,等著她哭完。
一直等到蘇甜甜抬起紅腫的眼,謝濺雪這才溫和地空出一隻手,細緻地揩去了蘇甜甜臉上的淚痕。
「濺……濺雪……」蘇甜甜不敢再對上他的眼。
少年眼睫微微一揚,摸著她的臉,語氣依然是輕柔的:「甜甜,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可是我想活。」
「這麼多年,我一直想活。」
「平常人再習以為常不過的跑步、跳躍、打鬧,對我而言反倒是奢求。」
「我想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為此我能付出任何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想,還是在作話解釋一下吧。
幻境是桃桃自己的幻境,不是狗常的幻境,不是聯網實時共通的那種,就像是夢境,夢境是沒有理由和邏輯的。
桃桃做這個夢,可以理解為看多了,自己代入了虐文主角。畢竟桃桃是個十分喜歡看網路的姑娘。
作話沒有說清楚,我構思的這個幻境大概是在桃桃跳樓左右寫。
狗常要和桃桃成親,成親之前桃桃陷入了幻境,看到和狗常成親之後如何如何。
後來,桃桃跳樓。而對於狗常而言,他本以為一切都過去了,他還期待著能和桃桃廝守終生,卻沒想到桃桃當著他的面跳下去了。
傷害就是傷害,是永遠無法彌補,永遠無法癒合的,就如同幻境反映的出來的,蘇甜甜和常清靜就是桃桃永遠的痛和噩夢。但我的意思並不是指蘇甜甜和狗常在桃桃重生後還在傷害桃桃,我指的是,從前造成的傷疤。
桃桃的死徹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