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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春風涼

張侖再次推辭道:“陛下,如此朝野非議,臣恐有損陛下聖明。”

朱厚照滿不在乎道:“非議就非議吧,我自打回宮本來就想緩和君臣關係,可是你也看到了,群臣逼迫我,與朕意屢屢相違,朕提拔任用之臣,他們明裡暗裡挖苦、譏諷,就連楊先生有時也不能免禍,如今國家正在多事之秋,北有韃虜,南有洋夷,東有倭寇,次次侵邊犯民,朕代天牧民,竟不能制,爾輩勳臣,與國同休,祖宗有功,爵位至今,不能總躺在功勞簿上做富家翁吧!”

張侖聽著皇帝的高論,心中叫苦:“我們就想做個富家翁,喝點兵血,賺點錢財,不想再上陣殺敵了。”於是道:“可是學士之職,本是為國而設,非進士不可。”

朱厚照卻冷笑道:“你現在的差遣不也是非進士不可?怎麼就做了?”

張侖心中暗道,這無論如何也不能接手,於是道:“所以臣才請辭。臣乞陛下也不要如此,祖宗分文武之制,彼此頡頏,兩非統屬,今陛下讓勳臣入閣辦事,有違制度啊。”

朱厚照冷哼一聲,心中暗道:“要擱在以前我就信了你的鬼話了。”於是道:“太祖、太宗,之時,都司衛所勢力炫灼,然自仁宗皇帝陛下以來,文官來自科舉,地位崇高,兩榜進士又以甲榜進士出身最為崇高,凡中者仕途順遂,皆可仕至六部九卿,甲榜之中,又以翰林最受人尊重。文入翰林,見上官不屈膝,雖有拱揖,亦腰背不甚折,號稱“養相體”。乙榜舉人出身,大概也只可仕至知府而已。進士出身者,鄙視舉人出身之官,雖同處朝列,不甚款接。至於歲貢、蔭官,更是等而下之。更何況武臣哉!然國家欲藉武士為干城,怎可無事賤之如牛馬,有事望其捐生,怎可待之薄而責之厚?朕不為也,故而才有軍國機要權屬於朕,內閣有懂軍事之臣如王瓊也可參會,武官、勳臣立有功勳也可參贊政務,豈不兩全?世人常道:“出將入相”不就如此?”

張侖恭敬地說道:“陛下,朝中簪纓世族,鱗次櫛比,人才濟濟。陛下何不從這些家族中挑選一兩位賢能之士,委以重任呢?臣年邁力衰,恐有負陛下重託厚恩。”

顯而易見,張侖就是不肯順從皇帝的心意,始終不願意接受入閣的提議。

朱厚照聞言心中一嘆:“說了那麼多就是不同意,但是自己也沒辦法強按。”就在為此感到糾結之時,張大順匆匆走進暖閣,雙手捧著一本奏本,稟報道:“啟奏萬歲爺,成府朱麟有奏本呈進。”

朱厚照聽聞,伸手接過奏本,仔細地看了起來。隨後,開口說道:“朱麟原先曾為勳衛,因罪而廢,竟然還有臉承襲爵位,前些時候,監察御史聶豹與朕說:“坐營勳貴多是逢迎賭博,醉醲飽鮮之徒,身為京營軍官,卻不修軍旅之事,玩祖父之功。不能威武為朝廷建功立業。現在看來這朱麟就是好例子!”

張侖在一旁聽著,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恐慌,心臟劇烈跳動。朱厚照繼續說道:“成國公朱輔功勞何其大,告訴王瓊,他朱麟想承襲爵位也可以,從吏部匯題讓他去考試,考中去就承襲爵位,考不中就靠邊站。”

張侖聽了這番話,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心中暗自驚道:“這也太損了吧”

這時,魏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爺,要是嫡子都考不中”

朱厚照不以為然地接著說道:“世家宗族繁衍至今,人口數百,朕就不信他們成府就出來能復現祖宗功業的人來。”

張侖聽了,心中愈發惶恐不安。

朱厚照隨後又轉向張侖,問道:“剛剛咱們說到哪兒了?” 說完,他端起桌上的一碗茶,輕啜了一口。

張侖趕忙回道::“啟奏陛下,臣年邁力衰,恐有負陛下重託厚恩。”

朱厚照微微一笑,說道:“算了,這事兒本就不是什麼急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