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去抹一把臉上差不多已經糊到眼睛裡的汗水。
周浮鷹隼般的眼睛銳利的掃過一張又一張的面孔,或是忍耐或是不甘,直到看到那張漫不經心的面容時,瞳孔不著痕跡的縮了一下,對方顯然也不耐熱,汗珠冒出了額角,打溼了額邊的碎髮,遮掩住了平素那吊兒郎當沒個正經的摸樣,未完全褪去稚氣的面容沾染上了幾分脆弱,但那僅僅只是看上去的錯覺,那雙天生上揚的眼尾挑起的是幾絲散漫,周浮幾乎可以想象的到對方唇角若是微微一彎那漾起來的無所謂的笑容,輕佻卻也讓人移不開眼的去追逐。
韓放也不知道神遊到哪個方向去了,要是平常有人盯著他看超過一分鐘他鐵定一個眼神就掃描過去了,哪像現在周浮好幾次有意無意的瞟過來都被他忽略個徹底。
“還有十分鐘,堅持住……”
教官們的說話聲隱隱傳到他的耳朵裡,也不清楚是哪個方向,不過唯一清楚地是要是敢動一下的話,那麼下一秒招呼過來的,要麼是教官的皮帶要麼就是站的更久些。
所以還是乖點忍忍吧。
教官表示這是有助於鍛鍊他們的承受能力,早上還好說,陽光沒那麼猛烈,到了中午那就是要脫一層皮的節奏,那麼連續幾天的曬下來晚上回去一脫衣服後背都是被曬得紅通通的,只差沒蛻皮了。
韓放覺得自己好像要變成一根木頭樁子了,眼神放空看著前方,腳步一步也不能挪動,從剛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逐漸麻木的習慣,腳下的溫度也燙的傳遞到腳板心。
周浮這時候經過他旁邊的時候,有個人好像因為汗流在身上實在癢癢,趁周浮轉身的時候抬手忍不住抓了一下,卻不想周浮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地立馬轉過來盯著他瞧,那個人被他盯的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僵硬道:“汗流在我脖子那邊,很難受……”
周圍頓時一片吸氣聲,無數道視線往他那邊直射過來,其中夾雜的怨念足以把他燃燒。
周浮這人做事喜歡連坐,屬於一個人做錯了全體加倍罰的那種,二十個俯臥撐的事情他能給你整成四十個八十個,除了還不明所以神遊天外的韓放其他人心頓時一緊,深怕周浮那張薄唇開口來上一句再站半個小時。
可今天周浮沒提到這茬,而是饒有興趣的一挑眉,慢悠的跟人掰扯上了軍訓守則,頓時不少人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韓放低斂著眼,聽著周浮在他耳邊滔滔不絕,他的餘光能瞥見對方那雙站的筆挺的長腿,而後又看著他腳上那雙軍靴,心不在焉的想著他腳踩在這被曬得滾燙的地上也不知道會不會覺得難受。
唔,無聊的都開始想到這份上了。
韓放現在心裡最惦念的還是自己展開的娛樂事業,雖然他是一個甩手掌櫃,但地方跟名字以及擺設他都是仔細思量好了的,他存了這念頭不是一天兩天了,原先還想打算跟他家老頭慢慢磨著來,沒想到對方答應的倒是痛快省了他許多功夫,當然,韓放是不知道他爹為了讓他能夠安分點是什麼都能答應的。
畢竟韓放一開始打算的是要是他老子不答應,他就把他手上的部分企業賣掉一些,賣到錢夠為止。
不過可以想象他老子到時候會氣得有多厲害。
因為周浮擋在他跟前的緣故,韓放的臉有一部分隱在陰影裡,雖然太陽還曬的毒辣但這也緩解了他不少的難受,也不知道周浮今天是怎麼了,往日連個眼神都懶得欠奉的人竟然就跟一個新兵掰扯到他們站立結束。
不過重點是沒被罰就好了,所以周浮的異常只是在別人腦中只是一掠而過,隨之而來的就是慶幸。
接下來就是排好隊去食堂吃飯,今天的菜色挺符合韓放的口味,連帶著幾個粗糙的饅頭都看著順眼了起來。他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就坐了下來,沒多久就有人端著菜坐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