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鎮子上水路暢通,來往船隻都習慣在鎮上做補給。
遠在金陵的安陵王聽說蘇連玦離開徽州以後並沒有回金陵,而是去了一趟魏京,放心不下便派了一艘船來接應。
而眼下,那水上還泊著蘇連玦的船,婢女也是從船上調來的。
敖辛他們暫時無處可去,蘇連玦就安排他們在莊子裡一個單獨的院落中住下。
院落中有幾間房,給敖辛和敖闕以及隨從們住下綽綽有餘。
一進院子,蘇連玦的婢女便過來給敖辛送乾淨衣裳,還往浴桶中注水,給她沐浴淨身用。
敖辛很累,看見那浴桶裡的熱水,很想放鬆自己進去泡一泡。可是她現在滿心牽掛著的都是敖闕的傷勢。
他的傷只用山間草藥處理了一下,必須要好生敷藥包紮才行。
可方才一進院子,隨從想要偷偷潛出去抓藥回來,就被敖闕阻止,道:「先靜觀其變,等明早再說。」
敖闕一進房間以後就沒再出來。
敖辛知道,他需要藥。
後來蘇連玦竟讓伺候他的兩個婢女來伺候敖辛沐浴更衣。
敖辛不急著脫衣服,忽而心思一動,說道:「有新鮮的花瓣嗎?我習慣花瓣沐浴。」
她想起以前琬兒使勁作時的套路,提了一些刁鑽的要求給那兩個婢女,把她們支出去找花瓣拿香薰什麼的。
等婢女一出去,敖辛面色沉靜下來,坐在桌前撈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
她衣服上滿是血漬,只不過都不是她的,而是別人的。
敖闕將她保護得極好,每當她以為自己會受傷時,發現竟無一絲傷痕。頂多身上有些無傷大雅的擦傷、瘀傷。
可需要用藥的話,她需得有明顯的傷痕。
敖辛毫不耽擱,嘴上咬著撈起的袖角,一手抽出旁邊的長劍,咬牙拿那劍刃,往自己手臂上割了一刀。
頓時鮮血湧了出來,道道血痕像紅色的網一樣裹住了她的手臂。
她額上沁出冷汗,眼神卻是堅韌決絕。
隨手用自己髒汙的衣角胡亂擦了一把劍刃上的血跡後,把劍回鞘。
等婢女拿著花瓣回來時,發現敖辛已經自己脫了衣服泡進了水裡。可那水呈了淡紅色。
婢女看見她手臂上的傷痕時,嚇得臉色大變,「三小姐,你受傷了?」
敖辛臉色蒼白道:「之前在山谷裡的時候還不覺得疼,眼下洗澡的時候不甚沾了水,才覺得火辣辣的疼。」
婢女忙道:「三小姐快起來,傷口不能這樣泡水的!」
一個婢女扶她起來擦乾身體更衣,另一個婢女便趕緊去準備藥。
敖辛剛一穿好衣在床邊坐下,拿藥的婢女就匆匆回來了。
沒想到蘇連玦也跟著一塊過來,剛到門邊,敖辛抬眼一看見他,便慌忙出聲道:「世子請止步。請恕我現在不便與你相見。」
因為此時敖辛披頭散髮、容顏未整,確實不宜見人。更何況還是見男子。
蘇連玦腳下遲疑了一下,還是在門邊止步,問:「你的傷可要緊?」
第079章 往後不要對男人這麼好
敖辛道:「半夜還吵到世子休息,實在很過意不去。我不要緊的,興許等明日睡一覺過後就好了。世子還是早早回去歇息吧。」
蘇連玦在門外等了片刻也不得進去,最終只道:「那我明日再來看你,你有什麼需要,就使喚這兩人。」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敖辛聽到那腳步聲從門外走過,越來越遠,她懸起的一顆心才總算落了下去。
兩個婢女卻是十分熟手,給她清理傷口,然後上藥包紮。
罷後,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