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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子真再想教訓人,再想長篇大論的也不成了,沉海落在地上,他被藤蔓勒住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

藏書閣中的明珠不似燭火,不昏黃,清亮又穩定,讓心中羞憤欲死的人想要逃避也做不到。

荊豐因為常年壓抑花期,本就傷身,被斬斷藤蔓後傷得不輕,流了很多血,倒奇異地緩解了,昏死得人事不知。

而他躺在一片枯萎的藤蔓和血汙當中,不知與他相隔一面書牆的隔壁,正在發生什麼。

聲音都壓在喉嚨,施子真咬得滿口血腥也不肯露出一聲,書架被一隻素白纖長的手指扒住一角,那隻手的手腕卻很快被緩慢環繞而上的藤蔓所淹沒,一直到指尖。

看上去罪孽又無助。

可沉海和溯月就在他手邊不遠處,他當真一丁點掙脫的餘地也沒有嗎?

他手指已經抓住了溯月劍劍柄,但最終只是顫著指尖,慢慢鬆開了。

「當」,很小很小的一聲,劍柄自他手中落在地上,落入這萬丈紅塵。

仙人沉淪,不過一念之間。

第159章 比翼魚·師尊

清醒著沉淪, 是施子真從未曾想過的,他被已經失控的鳳如青用藤蔓纏縛得呼吸困難,眼睫顫動如疾風驟雨中的蝴蝶,看似無助, 可他又不是脆弱的。

施子真從不會是個任人欺壓的弱者, 哪怕他如今靈力不濟, 他的功法連十分之一都沒有, 可面對一個失控受傷,時而清醒喃喃叫著他師尊,時而又糊塗地只顧著開花的鳳如青來說,只有最開始的時候, 是由她來掌控著混亂的節奏。

等到她汗津津地混合著斷掉藤蔓瀰漫出的血色,癱倒在施子真的懷中,這場看似被迫, 實則只有逼迫人的那一方才真的昏沉的情事,才剛剛開始。

施子真掙斷雙腕上纏繞的纖細藤蔓, 手掌抓著鳳如青汗水濕膩的肩頭, 閉上眼,神情露出掙扎。

這是不該發生的糾纏, 可他如今卻也渾身戰慄著, 根本難以自拔。

他些微潮濕的素白手指,慢慢地交叉滑過鳳如青的肩頭, 將她緊緊地攬入自己的臂彎。

是他的錯。

小弟子根本沒有神智,她說了,她不是故意的, 施子真知道荊豐從很早之前便會因為花期而失控, 百草仙君為荊豐煉製的藥, 還是他去尋來的。

只是施子真並沒料到荊豐的花期壓抑太久,來得這樣兇猛,更忘記鳳如青與他同為雙姻草之身,會受到他的影響導致花期提前。

施子真自以為他能夠捨棄這份妄念,待到天魂歸體之後直接斬斷塵緣,可他在看到鳳如青與荊豐纏在一處的時候,嫉妒和怒火幾乎燒化他的理智。

原來情愛當真半點不由人,施子真抱著幾乎半失去意識的鳳如青原地轉身,纏縛在施子真腰上的藤蔓開始鬆散,施子真手掌託著鳳如青的後腦,自上而下對上她迷離的眼神,伸手輕輕撫摸她潮濕的鬢邊發。

施子真滿眼都是掙扎和愧疚,喉結滾動嚥下獨數情愛的酸澀和情慾的甘美,沉腰到底,抓緊鳳如青的肩頭,將頭埋在她的側頸,散落的長髮與鳳如青濕漉的長髮混在一處,是極致的、從此再也難解難分的糾葛。固定在她後頸的手掌,是屬於一個年長到足有兩千多歲的老男人的強橫,根本不讓鳳如青有絲毫的躲避。

他的神魂心念隨著沉淪動盪難安,這是修行以來,連幾度瀕死都不曾有過大起大落。

鳳如青期間短暫地恢復過神志,雙眼如藏了茫茫的青原,輕輕地叫著師尊,央求他輕些。

神魂上久遠的烙印,與這一刻的沉淪融合,施子真不能自控地想起昔年的荒唐和鳳如青,今日種種,卻不止是重溫舊夢。

他的神魂動盪太過,導致他有一段時間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