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幅模樣……」他輕笑了一下,「我倒是從未見過。」
鳳如青對自己的樣貌從來不甚在意,聞言端著酒杯側頭疑惑的「嗯?」了一聲。
她纖纖玉指,不似先前那雙偏□□,指甲尖長的十指,這雙手清瘦,指甲圓潤白皙,捏著杯盞透著些微淡淡的粉,讓弓尤看得皺眉,渾身難言的燥熱。
他明知她是個多麼妖嬈的女子,能將人纏得欲生欲死,也知她多麼的酷烈剛硬,這世間怕是沒有哪個男人不在她的武力之下甘拜下風,尤其是如今她境界乃是上神,怕是這天下無人是她對手,可這樣一個人,包裹在這麼一副清純,甚至堪稱青澀的模樣之下,倒是不顯違和,因為這模樣本就是她,是他從未見過的她。
可任哪個瞭解她的人,不想親手撥開她這幅清純無辜的外殼,看看她的內裡到底還是不是從前滋味?
弓尤有些失控,大抵是這美酒實在不同於凡物,格外的醉人,又或許是昔年願望理想,終於在今日實現,他們天上地下的奔波廝殺了這麼多年,如今站在了這天界的至高之處,這世間還有什麼不能實現?
弓尤越過桌子,手臂帶翻了還未飲盡的酒盞,鳳如青眼見著他湊近,眨了眨眼倒是沒有躲開,而是輕笑一聲,看著他腳一動,將自己的冕旒蹬到了雲海之中,仰頭飲下杯中酒,接著那捏著杯盞的纖縴手指,便捏在了新任天帝的下顎上,「咔吧」一聲。
疼得弓尤瞬間酒都醒了,下巴被生生卸了下來,他嗚哇著後退自己送上去,見她眯眼看過來,總算是在她的身上找到了熟悉之感,而後警惕地盯著她,生怕她一個不順心,要跟他打起來。
他現在已經不怎麼愛打架了,現在習慣了發號施令,尤其是此刻他被酒燻軟了腿腳,若是和她動手,只有捱揍的份。
才剛剛上任就被揍,實在也太丟人了,他會成為整個天界的笑話,還如何服眾!
弓尤繃緊得連側頸的龍鱗都若隱若現,若是一旦察覺不對,他還是先化龍跑了是正事。
不過鳳如青倒是沒有動手的意思,她看著翻騰的雲海,看著不遠處翻騰入雲海的人間生機,俯瞰神域華麗宮殿,也看人間蒼翠與寒冬。
她此刻心境疏闊如這神殿廣廈,她感覺到自己身體之中有無限能力,能將這天地輕易翻個的浩海神力,她卻無心去測試一下,而是扶起弓尤碰倒的酒盞,將其中尚未流盡的殘酒倒出,送到唇邊珍惜地淺抿。
她還是貪戀這滋味,無論為人,還是為神,無論她是何種模樣。
「陛下,若是憋著了,你宮中不是有不少女人想爬你的龍床,為你生小龍崽子麼,」鳳如青側頭戲謔地看著他,「難不成你還想與我再續前緣?」
弓尤酒醒個徹底,半晌才笑了一聲,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我醉了,上神莫怪。」
他重新湊回桌邊,心緒酸澀,他確實一直抱著妄想,可他也該知道,從前她不可能回頭,如今更不會。
他們還能是這樣把酒言歡的關係,便是最好,若當真再續前緣……她早已並非是他能夠享受得起的女人。
當初她還為半神,為一個誤會尚且敢違逆天道斬殺金陽神,如今她為上神,他後殿那些他確實不曾碰過,但各方勢力送進來的神女,她一刀下去,還不斬了一片。
「沒有遇見合意的,不若來日你幫我選一個?」弓尤側頭,頗為認真地看著鳳如青,「你眼光好,幫我挑一個做天后吧。」
鳳如青笑了笑,「我眼光好,是看男人的眼光,你要我給你選個男人麼?」
「你……」弓尤哎了聲,儲物袋中又取出一壺酒,給鳳如青滿上,兩個人碰了下杯子,「當」的一聲,尤其的好聽。
鳳如青低頭看著金晶石做的杯盞,當真是金玉流光,襯得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