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擅長使毒,也必然精於解毒,做些有益之事,不好嗎?”她快口反問道。
“呵呵呵……”西門豹忽而仰頭低笑了起來,冰冷臉龐貪暖地偎入她手掌之間,依戀地磨蹭著。“我這輩子可沒想過要做些什麼有益之事。”
“我知道你不聽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之事,可你日子過得這般不痛快,連睡都不敢睡沈,這難道又是什麼好事嗎?”華紫蓉不客氣地說道,只盼著她若離開後,他至少能好好過日子。
“我就知道你心裡總是有我的……”西門豹揚眸望著她蹙眉姿態,瞧出她眼裡關切之意後,竟開心地笑了起來。
華紫蓉瞧他笑得眉眼彎彎,全然是個孩子模樣,她一顆心擰緊了起來,依依不捨的情緒猛纏得她喘不過氣來。
“總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水涼了,快起身……”她拿過一方布巾,披上他肩頭。
西門豹走出木桶,讓她替他拭乾身子,套上一件淡黃綢衫。
“你說什麼都依你。”他俯低身子,將臉頰靠在她頸窩,低喃地說道。
“此話當真?”她輕顫了下,心頭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你求我,我便當真。”他薄唇一勾,又是那副似笑非笑姿態。
華紫蓉身子一顫,雙唇不由得緊抿了。
再次開口求他便是一生一世了,這哪能說得出口呢?只是——
她如今便是要離開了,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幫他積善,也算是好事一樁哪。
“好,我求你棄暗投明,將你那一身使毒功夫全化為救人利器。”
“你怎麼不求我捨棄那些鶯鶯燕燕?”西門豹驀直起身子,抬頭望著她,俊容之上竟是難掩失望神色。
“這般求來之情感,有何真心可言?”
西門豹聞言,握住她的手掌,修長指尖凍得她身子亦是一顫。
“你這話真傷人哪……”他苦笑著拉起她手掌貼在他胸口上,只盼得她體膚溫熱能讓他不那麼冷寒。
“我第三次求你——要你日後好好過日子,如此不好嗎?”她問,黠眸裡染上一層水霧,言語之間亦不自覺地流露出不捨之意。
西門豹心跳陡然一快,一對黑眸乍然光采流轉如星。
她前兩次求他,為的都是她自己。
但她第三次求他,為的卻是他啊。西門豹心頭欣喜地鼓動著,喉頭一緊,竟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華紫蓉見他幾回張口卻仍說不出話來,她亦是紅了眼眶。
他是當真因為她對他之在乎而開懷嗎?會不會這只是他一時酒醉之失態激動呢?
可她不能冒險待著,她和肚子裡可能成形之孩兒,冒不起這般風險哪。
“別哭……”他低聲說道。
華紫蓉聞言,這才知道自己正流著淚,她眨眼想看清楚他,淚水卻是怎麼樣也眨不幹。
西門豹打橫抱起了她,她則將面頰貼於他胸前,聽著他心跳咚咚咚地傳至她耳裡,淚水至此方慢慢地斂幹了。
待到兩人並肩躺於長榻之上時,他們牢牢互握著手掌,不曾有過一刻分離。
“睡覺吧。”華紫蓉心頭情緒百轉千回,只敢閉眼,不敢讓他瞧出端倪。
他與她之間既是如此曖昧不清,她更應當要儘早離開才是。
走了,才能弄清楚他待她的那顆心,究竟是能陪得她一月、一年或是一生一世哪。畢竟,他上不了蒼山,被逼急了之後,總該要露出一些真心才能尋得回她吧。
西門豹醉茫著,絲毫未覺察到她身子今日異常之冰冷。
他只是側身撫著她容顏,再悄悄地伏上她娉細肩頭臥著,只覺呼吸間全是她身上淡淡甜味,唇邊便漾起笑意,呼吸亦漸漸變得平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