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院子的第一時間,高方平鐵青著臉問道:“阿布呢!”
場面一片混亂,大家都在哭喊,竟是沒人響應高方平的話。
“阿布在這裡。”灰頭土臉的小丫頭從一個角落裡奔跑而來,勐撲入了高方平的懷裡就開始哭泣,然後說著一些“阿布被嚇死了”的孩子話。
阿布很是傷心的哭泣了一下,又哽咽著道:“外婆她……死了!”
“啊!”高方平不禁嚇得跳了起來,老太君死了就麻煩大了,得罪高廉就得罪的深了。
“高家並未淪陷,怎容老太君一個老人戰死?”高方平環視一圈怒道。
大胖子邱衛東過來湊近低聲道:“當時高家被攻擊,大家沒見過世面,都沒有士氣,那些平時耀武揚威的家丁狗腿怕的要死,殷天錫更是縮在後面尿褲子連我的命令都不顧。鑑於他是高廉相公的舅子,我還真不方便拿他問罪。於是……我素知高家老太君態度強硬,便去親老太君來督戰,老太君一柺杖打殷天錫腦殼上讓他帶人衝,結果就……殷天錫被打死了,當時場面混亂,但我記得老太君並未受到攻擊,身上也沒有傷口,但事後卻發現她倒在地上沒氣了。”
胖子的言下之意,老太君是被嚇死的,但如此忠勇的老人他不敢這麼用詞。
高方平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意思了。這個時代,一個七十幾歲的老人死去了並不奇怪,她有大局觀,態度強硬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比如當年為了不影響高俅,強令高秀清嫁給柴家。然後女人通常都不敢殺生,高秀清去捅了肥豬兩刀,老太君也大肆誇獎小姑奶奶的勇氣可佳。
這些都能看出,她是個有威望有大局觀的強硬老太婆,但是她畢竟是老女人,不代表當時血肉橫飛的廝殺她不害怕,於是,和柴家的那個老頭一樣,嚇死或者氣死了。
裴炎成在現場冷眼旁觀著一切,也思考著一些東西。高家死多少人他也不太有功夫關心,從北1京被點將出陣起,他的使命就是確保高唐不亂就行。
場面忽然有點奇怪。不等高方平說點什麼,一個女人哭喊著衝過來,撕扯著高方平使勁吆喝:“你還我兄長命來!還來!”
這是高方平的嫂子殷,高廉的老婆。
她把殷天錫戰死的鍋,責怪到了高方平的頭上。
“嫂子先冷靜!”高方平皺眉道。
殷卻是不聽,依舊收緊了爪子,繼續拉著高方平撕扯,大叫道:“高家告急的時候我親自命人在內部放火,火光如此之大,你兵強馬壯,如此明顯的訊號為何坐視不理!任由我兄長忠勇戰死了!”
說起來她力氣不小,高方平的手臂被他捏的很疼,衣服都被扯破了。
然而高方平都不及生氣,裴炎成不禁大怒,從旁邊拿過鞭子,啪的一鞭子就果斷抽在殷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殷全然被打蒙了,捂著臉,驚恐的看著裴炎成。
“看什麼看,敗家娘們!故意混淆視聽,主動放火,險些影響我城門攻防戰軍心造成城門失守!”老裴的戾氣真是夠重的,又是一巴掌把殷抽得倒在了地上怒斥道:“膽子賊大,你的愚蠢作為,險些造成本官誤判,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真要是把老子們引了回來,你兄長不會戰死,而是會被老子砍二十次腦袋,難說連你也砍了!”
汗。
高方平在旁邊半閉著眼睛為殷肉疼。然而真不方便多說什麼,裴炎成他就這德行,這真的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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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衛東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他親眼看見抽到了還不算,老裴跳著過去,打算跳著跳著的踩殷。
高方平和邱胖子嚇得果斷的一伸手,把已經起跳的老裴給從空中拉了回來,讓他少安毋躁。
對外宣稱染病、卻始終躲在暗處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