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低聲道。
拿在高方平手裡的毛筆,也不禁掉落在了桌子上。
仔細看了文報後,乃是何詩寒安道全等人的會診診斷:陶節夫他中風了,人沒死,不過這個事在後世也沒法子,於是陶節夫現在處於流口水的狀態,只能坐在豬場專門給他製造的輪椅上度日了。
陶夫人已經哭瞎了。在江州對蒸汽機攻堅的陶志明,也不得不放下手裡的工作,趕回京去看望老陶了。
帥帳中,許多的將領也神色奇怪的看著大魔王,這種事不會有人隨便參與議論,都等著大魔王說話。有些人也覺得由此而來,會導致政治形勢改變,一些固有的平衡又要打破。
高方平一陣噓噓,老陶這真的應了三十功名塵和土,八千里路雲和月啊。
想了許久,高方平道:“我說不上對陶節夫相公有什麼感情,但也從未討嫌過他。和他之間曾有過一些分歧和爭執,還有過因利益帶來的矛盾,但現在已經成為過去。這個人他有他的毛病和固執,也有過諸多錯誤。還有他的風骨和尊嚴。如今這位為大宋服役三十年的老相爺不能理事了,咱們也無法做的更多。但好在,他畢生都掛念宋夏恩仇,宋夏戰事如今在我西部遠征軍努力之下,基本交出了答卷,這就算是對老相爺退休的送行禮吧。”
諸多的將軍各種心態都有,有的直接就是陶節夫的老部下,也有的對老陶不感冒。不過也都在大魔王的引導下,朝汴京方向敬禮了。
譬如劉法和韓世忠這兩傢伙,他們曾經是被陶節夫冷藏,後面被高方平啟用的,所以他們對老陶不感冒。總之各種心態都會有,這沒毛病……
從出道起就沒心沒肺的紈絝子弟高方平、經過這些年磨礪,也算性格較為穩定了,骨子裡還是那個會嬉笑怒罵的流氓,但戾氣真的沒有以前重了,對許多事和許多人也懂得敬畏了。
從來到大宋起,一晃眼已是五個年頭過去。
去年大觀四年中,高方平臨危受命從北1京出陣起,至今有十三個多月了。大老婆梁希玟來信說,“孩子長的像你,有點瘦,都七個月大了,卻不會哭”。
另外,梁希玟還信中提及,高方平名下的小妾小朵該正式入門了,她十八歲長成了,是個大美女了,也是家裡的頂樑柱了。然後啦,高俅老爺又比以前蒼老了些。
這些點點滴滴,其實就是高方平心理的“沉澱”。
這一晃眼許許多多的物是人非,這些都是“成長的煩惱”,也是人生的意義。
一年多的行軍征戰,高方平的顏值仍舊很酷,和以往不同的在於臉色更加蒼白了些,如今不但兒子有了,嘴邊也有了些“噓噓的鬍渣子”。頗有些後世那國產凌凌漆的風範。
最要命的在於不知張商英他什麼意思?他匠作監製造了一把特製殺豬刀,以吏部的名譽送來給高方平,那把造型土到冒泡的殺豬刀上,刻畫了“民族英雄”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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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等於“組織部”的獎狀,高方平也只有每到升帳的時刻,就把殺豬刀供奉在桌子上,算是專殺畜生的刀。
然而兩天新鮮感過去後,就把殺豬刀賜給了梁姐,她一直沒什麼兵器,但她卻把這把殺豬刀看做了寶貝。
种師道的人已來鹽州接手,所以經過了修整的高方平再次離開鹽州,起兵朝西北方向機動,開往西夏重鎮西平府。
所謂一寸國土一片血,該走的路要去走,該拿的利益要去拿,如果西夏不妥協,就要打到他們妥協,那就真要應驗了一寸國土一寸血,其實內心裡,高方平真不想要這些帶血的土地……
六月末時節,高方平部士氣強盛的三萬大軍,正式兵臨西平府城下。
堅固的大城西平府要怎麼打,眾人暫時沒有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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