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的,又是高方平抬舉出來的第一頭面人物,所以始終處於風尖浪口。
大名府官衙的大堂上,這次並不是公堂,而是私堂,裴炎成正在對高方平進行著各方面形勢彙報。
一同陪著座談的劉正夫、以京官慣有的那種坐派念著鬍鬚道:“老裴啊,你做的實在有些不合時宜,目下這個幾方風雨彙集的節骨上,你真給高相找了不小的麻煩。別怪我說實話,出使前我老劉在禮部期間,見的最多的文報,就是反應你在北京打擊新聞黨、控制議論維穩的事。”
老裴道:“目下局勢我總覺得有些不對。感覺要變天的節奏,不要怪我被迫害妄想,我真不敢在這裡放任出汴京那樣的民風和節奏來。所以一激動,我就把許多在北京設立辦事處的汴京系報紙給取締了,讓他們給我趕緊的滾蛋。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民心、扭過來的民風,一但散了要再聚起來,就很難。生產的氛圍、熱火朝天群體幹活的氛圍,若被汴京來的不良風氣給影響,就再難扭過來了。那麼我大名府三年產值翻一倍的目標必將落空。我規劃的無數河道、鐵路、工廠之類的工程,也就永遠只是圖紙。”
劉正夫苦笑道:“難怪汴京許多報紙要批你不顧民生疾苦,不許民眾享樂,只一味壓榨他們的生產價值。”
裴炎成理所當然的攤手道:“這有什麼問題。這便是高相的核心理論,社會需要奉獻,總要有人來做的。當年西夏傾國兵力入侵西北,大家都想把他們趕出去、大家都想過安穩日子,對於個體而言,誰都想說一句家是大家的,憑什麼我張三當兵上前線而不是李四上前線。而事實上前線就是前線,沒什麼選擇也沒有什麼公平,總需要有一些人戰死,又有無數活下來的人受益。真要公平真要民權,那就是一起做党項人奴隸的節奏你信不信?所以這個生產建設的問題上,無需理論對錯,大名府就是建設的前線,既然做了前線,就不要去問公不公平的問題。總會有人犧牲有人奉獻的。”
劉正夫也就不方便和他吵了。很顯然老劉是禮部官僚,不說他是許將的人,但他的工作是從禮部看問題,然而老裴是個實幹派酷吏,這根本就是南轅北轍,兩個思路的人。
一定程度上,許將放縱的那些報紙真沒亂說,老裴這流氓真把北1京管過頭了,現在北1京創造了非常可觀的財富,但北1京人在財富中享受到的比例肯定低於東京人,這就是攻擊的槽點所在。財富是真被老裴集中起來在官府手裡,用於下一輪的投資計劃去了。
然後東京報紙就批老裴裝逼,為了他的政績、強勢損害北1京人的利益。這些輿論在北1京帶起了些老裴並不滿意的節奏來,讓老裴覺得隊伍有點難帶了,老裴當然就犯渾了,踢飛了幾乎所有的外來報紙辦事處。且嚴控輿論,請北1京自己的日報總編喝茶,規定北1京官媒只能跟著我老裴姓,你要敢跟著別人就讓你後悔做人。
老裴說的並沒有毛病,你們工資是我開的你當然為我說話。
然而也出了么蛾子,北1京日報有禮部撐腰,轉眼進京去把老裴給告了。
這就是老裴和新聞黨之間的戰爭由來。
老裴在這事上處理的非常粗暴,他覺得高方平會給他擦屁股的。
事實上高方平已經給他擦了非常多的屁股,這便是劉正夫說的“老子身為分管宣傳口的禮部侍郎,看的最多的檔案就是關於你踐踏新聞喉舌的事”。
前期的那些么蛾子,一些被劉正夫這個投誠的禮部侍郎給壓住了,另外一些較大的問題,被高方平透過議禮局這個“領導小組”給壓住了。
但後來高方平出使,生出了汴京的許多變數,議禮局都解散了,蔡京的控制力越發薄弱。那麼也就意味著,往後高方平處理老裴捅出來的簍子的難度,會越來越大。
第890章 有大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