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打量著景年的臉,像是在看一件藝術品,“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不過……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讓本王借你一滴血一用。”
話音剛落,景年感覺到右手被人拉起,隨即指尖上一痛。
才剛說完,就動手了?
……
“你要我的血做什麼?”
想到臨風也曾用過自己的血,景年拒絕不得,卻極力追問。
“這解釋起來也有些複雜……”
楚清懷似乎是在做什麼,注意力稍有轉移,但又很快恢復,卻轉了話鋒,“不過——”
“墨景年,本王那七弟究竟是怎麼誘得你這般心甘情願、死心塌地地跟著的?”
……
景年蹙眉。
“都是對你們火族有所圖,怎麼他就能那麼光明正大,反倒本王就要背盡這壞人的罵名了?”
……
都是……有所圖?
景年很快抓住重點,倏地抬頭,“你什麼意思?!”
“哦,看來本王那七弟還沒跟你說吧……”
楚清懷故作驚訝地喃喃應了句,又噤了聲。
景年呼吸漸重。
“本王從未自詡過什麼正人君子,卻最看不慣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
楚清懷看著景年的反應,冷冷一笑,“他沒告訴過你吧,棠鈺莊那場震驚北國,讓他父母皆喪命的火災,背後的兇手,就與斷情宮有關——”
他說完,還生怕景年沒理解,“就是——與火族有關。”
……
他後面好像還又說了些什麼,景年卻已經聽不進去了。
整個人像失了魂般,甚至彷彿心跳都停止了。
……
棠鈺莊,火災?
原來……他的父母是在棠鈺莊裡發生的火災中喪命的?
甚至……還與火族有關?
……
“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斷情宮,從未中斷。”
楚清懷滿意地看著她蒼白的面色,“怎麼,他從來沒說過?明明他當年為了追查殺他父母的兇手,命都不要,孤身一人北上,連斷情山都敢去闖……”
“可惜啊,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了半條命,宮裡御貢的上等藥材,不知灌下去了多少,這才在鬼門關兜了一圈回來。”
……
景年身子一顫,差點癱坐在地。
原來這一切……竟是這樣?……
七年前,她在斷情山下救下歐延的真相,原來竟是這樣?
……
景年到這時才想起來,從二人相認至今,她還從未想過去深究歐延當年為何會出現在斷情山的原因。
明明是那麼危險的一個地方。
可他卻去了,甚至孤身一人。
……
“你說的,他去斷情山,是什麼時候?”
她啞著嗓音開口,是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顫抖。
“歐延十五歲,喪父喪母,承襲父位”,楚清懷擲地有聲,“那場火災後,他先是大病一場,醒來後便瞞著所有人去了北境……”
“所以——”
楚清懷又笑了起來,“誰知道他接近你,是將你當作兇手想要報復,還是想利用你,查清楚斷情宮的事呢?”
“反正左右……應該都與這兩個猜測脫不開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