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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兒若不是陛下的旨意,都不許給我回長安來。”

李恪悶悶地嗯了一聲,繼而又不甘的抬頭道,“母妃,有那麼嚴重麼,不過也就是皇后沒死讓人詫異了些,我們之前的行事都很隱秘,況且也都把事情給了斷乾淨了,哪裡需要那麼擔心啊?”

楊蕊的身子微微一顫,紅潤的嘴唇被咬得發白,“你……恪兒……難不成你忘了房遺愛把你的名字可是說給李泰聽了啊,如今皇后回來,他又怎麼還會想著如何與太子爭奪儲位?”

李恪低頭不語,良久之後,惑然道,“母妃的話,兒子倒是不大讚同,即使是一母所出的皇子,在這皇位面前,又哪裡還顧得了什麼母親的情面,這樣的例子往前看去,難道不是比比皆是麼,遠的不提,就說前朝文帝的兩個兒子,廢太子楊勇和煬帝不也都是獨孤氏所出,可最後,連他們的母后都攪到了這樁廢儲的爭鬥裡來?”

楊蕊聽著兒子滿不在乎地說著他外祖家的禍事,心中不由得一涼,這世間原本就是勝者王,敗者寇,前朝的尊嚴早已消散在所有人的心裡,甚至是他們後代的子孫。看著長子翩翩的相貌與氣度,她緩緩地輕嘆道,“恪兒,儘管母妃對長孫若水恨之入骨,可也不得不說一句,同樣是皇后,她就能做到完美無缺,無嫉無妒,寬厚明理,這樣的她又怎會容忍自己的兩子為儲位相爭,又怎會容忍自己家族也一齊被捲入蕭牆之禍中,更不會允許他們重蹈玄武舊事的覆轍,更何況,自始至終,無論是太子還是魏王對皇后的恭順都從未有過絲毫的改變,所以,要是有一天,李泰說出了你和李蓮的名字,母妃倒還不會怎樣,可你們,就有危險了。”

李恪的心下一沉,這麼多年的封王為官,預謀奪儲這樣的事,不需要有什麼太過確定的證據,光憑有心之人的數言數語就能置自己於死地,這其中的利害他自然不需要母妃再過多的解釋,儘管此刻放棄意味著過去四年的一切都付之東流,可總比倒時候輸得一無所有那好吧。至於李泰那邊,他倒並不在意,畢竟,不過是房遺愛的寥寥數語,魏王總不會為此把自己的野心也暴露在皇后跟前吧。只是……“母妃為何不擔心自己呢?”

“你以為我憑持的是自己的地位或是你父皇的舊恩麼?”楊蕊自嘲地一笑,“我倚仗得不過是皇后一貫的行事罷了,如同對待當年的長孫安業,長孫若水與長孫無忌從沒有落井下石過,從頭到尾不過都高高在上的施捨著他們的恩情,他們不是高尚,只是不屑罷了。而母妃賭得這正是這份不屑,對失敗者的不屑。”

李恪握緊了雙手,曾經所奢望過的一切,還未真正開始便徹底地夭折,而此時他卻不得不承認,儘管接下來,自己可以完全的預料到皇后的一舉一動,勸諫父皇,彌合裂痕,讓一切再回到貞觀十年之前的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李承乾的儲君之位將再無任何變數,可自己只能無奈地呆在封地中,靜靜地看著這場毫無懸念的勝利歸屬。

翌日,在李世民與若水的行駕還在歸途中時,一份份蓋有御印的詔書已經被貼在了長安各處,為了慶賀皇后病癒歸來,鳳體安康,自二月十五到十七三日仿元宵佳節開宵禁,百姓張燈結綵,徹夜歡慶。

回到了太極宮,若水第一個涉足的地方,便是東宮。殿前早已恭敬的跪了一群人,太子妃難掩泣聲,將皇后迎進了內殿,未晞有些失望道,“母后,父皇沒有一同來麼?”

若水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你不必再擔心了,晚間的時候,陛下自會親臨東宮,對了,青雀來了麼?”

蘇未晞悅然點頭道,“他們兄弟在內室中已經說了好一會兒話了。

若水輕輕一笑,手足情深,承乾和青雀的言行已經足以能讓自己放心了,“這陣子的事,我也聽說了,其他不說,倒是把你給累著了。”

未晞低垂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