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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了瞟身後,“帶了些日前接下的雪水來泡茶吃。”杜懷瑾四處望了望,可巧正見著一處涼亭,便指了指方向,“我們去那裡坐坐。”四人一齊到了涼亭裡。只是無人打掃,這石凳上都積滿了厚厚的一層雪。

杜懷瑾信手撣去,唯恐沈紫言受涼,吩咐小廝從馬車裡取來猩猩毛氈子,才放心的讓沈紫言坐下。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西晨風就賊兮兮的望著杜懷瑾直笑,“如今我們三公子可算是鐵骨柔情了。”

沈紫言想到讓他來這一趟的目的,也是笑得高深莫刻,“西公子可真是會說笑。”西晨風看著她燦爛的笑容,沒來由覺得全身涼颼颼的,大刺刺推了杜懷瑾一把,“你可別想著算計我。”

沈紫言託著下巴,眨了眨眼睛,抿著唇笑了起來,“想不到西公子也有害怕的時候。”西晨風更是覺得後背發涼,乾笑了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沈紫言也不惱,只微挑了眉梢,望著杜懷瑾微微一笑,“西公子似乎有些不願意來這一遭呢。”

杜懷瑾眉眼含笑,聲音也是輕飄飄的,“那就只能請西公子再回去了。”西晨風看著一唱一和的二人,倍感頭疼,忍不住就拉扯著許熙,“好歹我們相識一場,你就不肯替我說句話兒?”

許熙不過淡淡瞥了他一眼。又別開臉,看著小廝在涼亭不遠處生了爐火,開始煮茶。

西晨風沒好氣的說道:“日後來綺夢樓,可別想我有什麼好臉色!”許熙聽著,眉眼也沒有動一下,只冷蕭蕭的說道:“我記得綺夢樓的匾牌,對聯,字畫,都出自我手。似乎下個月還有幾幅,我看也不招你待見,大可不必再畫了。”

許熙書畫造詣極深,這幾年早已名揚金陵。不知多少人做夢都渴望能一睹許熙真跡。就連如今的天子,對許熙的字型,也是讚不絕口。許熙偏生就是那種散漫之人,若是沒有興致,哪怕是一擲千金,也不肯動筆。可若是來了興致,立時就能洋洋灑灑的寫上一大篇。

是以綺夢樓的對聯和畫,都是出自許熙之手。

見他惱了,西晨風立刻就搖著扇子賠笑,“你只管來,我好酒好茶的招待你便罷了。”沈紫言饒有興味的看著西晨風吃癟,笑得眉眼都彎成了月牙。杜懷瑾眼角餘光見著,面色柔成一片。

西晨風遊走金陵達官貴人之間,如魚得水,偏偏栽在這三人手上,納悶不已。

過了一陣,小廝棒著盤子上來,許熙站起身來,不緊不慢的擺開那白瓷青花釉彩祥雲茶具,熟練的開湯入盅,頓時白毫紛飛。鼻間滿是茶的清香,沈紫言愜意的舒了一口氣,一轉頭就看見不遠處的山房前立著一道熟悉的人影,暗暗笑了笑。

杜懷瑾率先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半眯著眼頷首,“真真是好茶。”沈紫言見著,忙端起自己眼前的茶盞,細細摩挲了半晌,才淡淡抿了一口。唇齒間滿是芬芳,興許是雪水泡製的緣故,口味也輕浮了許多。

細細品了一會,讚不絕口:“這可是我喝過的最好的茶。”許熙看著她,微微一笑,“喜歡便好。”沈紫言一盞茶早已飲盡,猶自捨不得放下茶盞,放在手裡細細把玩。許熙見著,忙吩咐身旁的小廝:“去我院子裡那株梅花樹底下,將那鬼臉翁的罈子挖出來,送到福王府上去。”小廝忙應了一聲。

喝了他親手沏的茶,哪裡再好意思收他的東西。再說既是埋在梅花樹下的,多半也是泡茶的好水。正欲推辭,杜懷瑾已經笑了起來,“你可真是大方。”許熙不過淡淡一笑,“還是去年下雪的時候,在梅花上收集的雪花,一連收了兩壇,到現在才拿出來煮茶。”

對於送出的禮物,既不刻意貶低,也不肆意抬高。

西晨風就攤開了手:“也送我些。”許熙唇角微勾,“不過也只得兩壇,一罈送了杜兄,另一罈,就在此處。”西晨風冷哧了一聲,百無聊賴的四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