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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稀,昭示著明日的晴朗天氣。

杜懷瑾仰頭望了眼燈火通明的綺夢樓,目光落在自己方才呆過的房間,眼中黯了一黯。

真沒有想到,果真如自己和沈紫言所想的一般,真是李馭害死了那孩子。

杜懷瑾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若是將這個事實真真切切的擺在她面前,她必然又是一陣胡思亂想了吧。默默登上馬車,在樹影重重的一處停下,撩開簾子,“出來吧。”西晨風從高高的大樹上一躍而下,眼裡滿是流光,“兵敗如山倒,我看他是支撐不了幾日了。”

杜懷瑾不屑的冷哧了一聲,“我當他是個精明的,這些年在我父親眼皮底下還敢興風作浪,哪知道也是個不會打仗的”西晨風瞭然的笑了笑,“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他雖然不會打仗,可城府極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焉知他臨死之時不會咬上一口?估摸著也得吃不小的虧。”

杜懷瑾的面容隱藏在車裡,半晌無語,過了一陣才幽幽說道:“也不知他到底圖什麼,臥薪嚐膽,籌謀將近二十年,總不能就是為了帶著一群酒囊飯袋來衝鋒陷陣吧。”西晨風也有些不解,“按理說,他心思極重,又能忍辱負重,可以稱得上是胸有丘壑了。手下猛將也不少,怎麼這次和你交手的,除了傷到你的那一個程子龍,再也沒有一個能看得過眼的將軍了?”

杜懷瑾並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你派人仔細盯著,當心使詐。”西晨風笑嘻嘻的應了,末了又嬉皮笑臉的問道:“夫人可好?”杜懷瑾冷冷斜了他一眼,目光似刀子般鋒利,慢悠悠吐出兩個字:“多嘴。”便再也沒有旁話了。

西晨風搖著摺扇,桃花眼眨來眨去,“也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現在必是歸心似箭,就想著趕緊回家,美玉溫香抱滿懷了”說完這句,不待杜懷瑾發作,身子已輕飄飄的飄在了十步以外。

馬車裡杜懷瑾冷哼了一聲,隨著簾子落在,飄來一句:“算你跑得快。”前邊聾啞的車伕駕著馬車,消失在了夜幕裡。杜懷瑾在垂花門前下了馬車,先去見了福王,得到的結果是福王在閉關,誰也不願見。

杜懷瑾不由撫額,又問守在門口的小廝:“這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小廝搖了搖頭,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奴才是剛剛當班的,不知道這些事。”杜懷瑾也知道福王避著眾人也必是有什麼緣故了,不再堅持,一溜煙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沈紫言正坐在榻上等著她,也不知為何,杜懷瑾看著安安靜靜的坐在榻上看著書的沈紫言,一瞬間情動不已,心裡驟然有一處塌陷了進去。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她身邊,從身後貼了上去,輕聲在她耳邊呢喃:“在看什麼?”

沈紫言本來有些昏昏欲睡,因而連他進門也沒有發現,耳邊驟然聽見這麼一句話,驚了一大跳,手上的書抖了一抖,摔落在榻上。沈紫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推了推身後的杜懷瑾,“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嚇了我一大跳。”

杜懷瑾含笑在她身邊坐下,“剛剛才回來。”沈紫言沉默了一陣,鼓起勇氣問:“大姐夫怎麼說?”杜懷瑾臉色微凝,嘆了一口氣,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摩挲著沈紫言滑如凝脂的手背,“有時候糊塗一些不是更好麼?”

幾乎不用杜懷瑾再解釋,沈紫言也可以想見事情的真相,心中顫了一顫,還是忍著紛亂的思緒問:“是李馭?”杜懷瑾默然點了點頭,將她的頭輕輕一撥,靠在了自己胸口。沈紫言心裡窒息的喘不過起來,她和李仁雖是各不相干的兩個人,但是這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人眼前,還是讓人有些不好受。

杜懷瑾默默擁著她坐了一陣,想了想,還是決定讓她高興一下,輕咳了一聲,笑道:“泰王現在節節敗退,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兵敗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訊息,這幾個月來,沈紫言等的就是這一朝,沉重的心情微微有些緩解,“這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