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頭仰望,只見雲中飛出一條巨龍。
蘇季越看越覺得眼熟,這條巨龍雖是龍身,卻長著一張人臉,雙眼緊閉,面板呈現鮮紅欲滴的顏色,揮動著兩隻龐大的羽翼!
巫支祁仰天大笑,驚喜道:“燭龍老弟,原來是你!”
“我感知兄長出山,特來祝賀!”燭九陰落在地上,搖身一變,化為人形,忽然頭部轉向蘇季,失聲喊道:“兄長小心!此人是殺我全家的兇手!”
巫支祁掃了蘇季一眼,感覺有些難以置信,問道:“賢弟,你確定是他?”
燭九陰訴苦道:“兄長,此人用法寶毀我一命,陸壓道君毀我一命。如今我僅剩七命,還有一個孤零零的孩兒。”
蘇季搶著說道:“燭九陰,殺你全家的是陸壓道人,碧波潭底用鈴鐺傷你的是我。你要找我報仇可以,別把事情混為一談。”
燭九陰望著蘇季道:“你們還不是一丘之貉?”
袁生拉著巫支祁的胳膊,說道:“伯伯,我當時在場,他的全家是被陸壓道君一人所殺。”
巫支祁頓時怒火攻心,呲出獠牙,吼道:“陸壓這廝該死!本王勢必連同殺我弟袁洪的仇一併雪恨,定要將那老道生吞活剝,千刀萬剮!”
蘇季默不作聲,暗忖如果巫支祁真要對陸壓道人出手,到時候一定不能袖手旁觀,畢竟曾經被那老道救過性命。
然而,轉眼望向袁生,蘇季不由得面露憂慮之色,想起昔日為父母報仇的花如狼。蘇季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讓袁生成為第二個花如狼。
巫支祁在冰封的河面上一跺腳,頓時破出一個冰窟窿,裡面赫然有一口闕井!
眾人陸續跳下闕井,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蘇季記得來的時候越往下降越冷,可是回去的時候,卻不是越往上越暖,睫毛始終附著一層冰霜。他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呼吸越來越艱難,甚至不知喘完這一口氣,下一口氣還能否喘上來,這樣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半炷香的功夫,眾人發現眼前越來越亮,旋即被一道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再睜眼的時候豁然開朗。
蘇季慶幸自己還能勉強活著回到人間,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頗感意外,眼前竟是一片蒼茫的雪景。
眾人放眼望去,只見一座白雪的山巒,形狀猶如一隻飽經滄桑的巨龜,安詳地臥在遠方——龜山竟然還是完完整整。
雲依道:“那山……是怎麼回事?這裡怎麼還是冬天?”
蘇季瞧見一片冰封的河面,感覺自己還在來之前的地方,只不過奔騰的淮水已被凍結,岸邊的雜草被冰雪覆蓋。他明明記得下井前的人間是紅葉似火的秋季,可現在這裡卻和闕井的世界一樣是冰天雪地的寒冬。
這種季節突變的情況,蘇季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基本可以斷定闕井中的時間和外面不同。現在這裡既看不到羅睺,也看不到楊逆和那些西方教眾,根本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
“師父,你看那裡有個人!”袁生指向遠處的岸邊。
蘇季定將看去,只見岸邊坐著一個老道,手拿一根漁竿,正在冰窟窿旁邊釣魚,赫然是百目魔君!
百目魔君幾乎同一時間發現蘇季,急忙扔下魚竿,喊道:“我的小祖宗!終於等到你了!”
燭九陰突然指著百目魔君的鼻子,喊道:“兄長!這廝是陸壓道人的走狗!”
巫支祁雙目圓瞪,二話不說竄了出去,將百目魔君按在地上,掐著他的脖子,逼問道:“陸壓道人在哪?”
百目魔君被掐得連連咳嗽,已然認出眼前是水猿大聖,瞥見怒目橫眉的燭九陰,基本已經猜到事情的大概。
“大聖,你們若想殺陸壓道君,怕是來不及了。”
巫支祁呲牙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