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只是手上蹭破了些皮,要是真有個什麼事兒,你們倒是誰能擔待得起?珍珠,你在芹姐兒身邊也伺候著好些年了,今兒瞧著你也算是府裡的老人了,罰了你這個月的月銀,再去領十板子吧。”
珍珠不敢反駁,只能嗚咽著應了。
可唐思芹氣不過啊,她掛著兩串淚珠指著座下站著的唐思芸朝李氏說:“母親,是思芸推的我,我才會摔跤受傷的,你不罰她,罰我屋裡的珍珠做什麼呀?!”那小臉上,滿滿寫著:不依,不服這四個字!
“珍珠是丫鬟,她理當照看好你,你摔了便是她失職,難道母親罰錯了?”李氏沉了沉臉。
唐思芹扁扁嘴:“那也不該只罰珍珠!”
李氏看著座下安安靜靜站著的唐思芸,問道:“芸兒,剛才在百芳園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說給我聽。”
唐思芸頓了頓,便說:“母親,剛才我和大姐還有四姐姐一同在百芳園裡踢毛毽,結果不小心撞了四姐姐一下,然後……然後四姐姐就摔了。”
唐思芸指著她,咬牙道:“母親,你都聽見了,她都認了,就是她撞我的!”
李氏不去睬她,又問一旁站著的唐思芙:“芙兒,你雖是芹兒的親姐,也是家裡的長姐,剛才的事情是不是如芸兒所說一般?”
唐思芙是個明白人,她知道唐思芸在這個家裡的地位有著奇特的不一般,這個時候幫著親妹都賴在六妹身上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遂不去看唐思芹朝她遞來的眼色,低了低頭回道:“母親,姐妹之間一處玩耍,磕磕碰碰有時在所難免,今兒只是芸妹妹不小心才撞了芹兒,也是無心之失。”
唐思芹咬碎一口銀牙,心裡氣恨怎的連親姐姐也不幫她說話,眼淚掉的愈發厲害起來了。
“好了好了,”李氏拍了拍唐思芹的手勸慰道,“芸兒也不是故意的,一會兒讓王媽媽給你拿點白玉消肌膏去抹上一抹,保管過幾天就好了!”
她又朝一直垂首站在座下的唐思芸招了招手喚道:“芸兒,到母親這兒來,這事不是你的過失,別沮喪著頭了。”
待到唐思芸走到李氏身邊,她頓時愣怔住了,這唐思芸白白嫩嫩的小臉上映出的幾道紅紅的指印這是怎麼回事?
李氏心中一驚,手裡的帕子都倏的掉落在了地上,捧起唐思芸的臉就急問:“喲,這是怎麼回事?”
唐思芸在心裡盤算了一下:
一,告訴李氏這幾道指印就是你的嫡親寶貝女兒印上去的,然後也哭著要她替自己做主。不過,這樣一來,李氏不免為難,雖說唐思芹會因此吃癟,但兩人的樑子就結的更深了,更何況李氏待她雖好,但始終還是隔了一層,終究不及自己女兒來得那麼親的。
二,替唐思芹掩過去,只不過就唐思芹那樣的脾氣只怕也不會領她的情,只是令李氏不必太過難做罷了。
想起日後還是要在這東屋大院跟著大太太李氏混口飯吃的,唐思芸選擇了後者,摸了摸臉,裝傻說:“啊,母親,我的臉腫了嗎?不知是不是被蟲子叮了呢!”
“蟲子叮了?”李氏看了看她的臉,心裡已經清楚了是怎麼回事,看看思芸,又轉頭看看思芹,自家這丫頭真是半點也不知進退的,到底還是思芸懂事些。
“雖是蟲子叮的,也不能大意,王媽媽……”
王媽媽一聽李氏喊自己,趕忙過來拉起思芸的手道:“太太放心,這就帶芸姐兒上藥去,保管能消腫!”
“恩,那就好,免得讓老爺瞧見了掛心。”
李全家的不敢耽擱,趕忙領著唐思芸下去了。
李氏心裡有些燥火,屏退了身邊的一眾丫鬟,就單把唐思芙和唐思芹兩個留下來說話。
唐思芹還在哭哭啼啼沒完沒了,李氏狠狠一甩她纏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