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些奇奇怪怪。
直到他請求下,將狐狸剛做好一籠桂花糕端來給他試吃,我才終於明白那種奇怪感覺是來自什麼地方。
他正襟危坐像吃西餐一樣將桂花糕擺到盤子裡,仔細看了看,又仔細聞了聞。
狐狸做桂花糕如蜜糖一樣甜,並帶著蜜糖和桂花交織而成芳香。吃口軟且韌,彷彿一團柔軟玉嘴裡攪動,因而它有個好聽名字,叫雪玉桂花香。
但從方即真表情來看,卻似乎面對著一塊極其糟糕東西,糟糕到令他完全無法將那塊糕送入口中,因而眉頭微微蹙起,雖然臉上仍帶著那溫暖而親切笑容,他抬頭帶著那種笑容望向狐狸,略帶謹慎卻又毫無猶豫地道:“這色面和氣味真叫我無法下嘴呢。雖然我不是做點心專家,但這糕那麼粘,蜜糖氣味又搶了桂花香,那可真是”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我不知此時狐狸心裡究竟想些什麼,而我則初是非常非常生氣。
想進行反駁,但望著他臉上神情看了一陣,卻終什麼也沒說出口。因這神情令我想起那些酒店裡挑剔客人面對他們身旁那些令他們不屑、卻又不得不保持著適當禮貌侍應生時,所精心表現出來態度。
不由微微嘆了口氣。
原以為時間和閱歷能改變一個人,嗯,似乎是改變了,只是同我想象中改變並不一樣,他只是從原來顯而易見高傲和刻薄,變成了隱性而已。
琢磨間,見他放下筷子起身朝我笑道:“你別介意,寶珠,這麼些年被那些不怎樣食物弄得胃口變挑剔了而已,總得來說還尚可,所以等下我會跟他們說,以後每天早餐和下午茶,我們便就近你這裡包下了。這場戲贊助商多,投資不少,你跟他們談價錢時可往高了開,萬事有我。”
我聽著不由苦笑。
啊,果然是如坐蹺蹺板那樣,一忽兒下,一忽兒上。原本被他說得一無是處,這會兒卻又嘭地塞來一個巨大利益。真讓人不知道究竟該討厭他還是感謝他了。
因而愣原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此時突然店門被推開,一個胖墩墩工作人員一路小跑著到方即真面前,大口喘著氣,朝他苦笑道:“真哥,真爺!原來您躲這兒,那邊都翻得底朝天找你呢!”
“怎麼,”方即真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喝了一口。“是要開拍了麼?”
“是要開始祭拜了,但是現祭拜場有好玩事呢,所以都找你過去看。”
“哦?什麼好玩事。”
聽他這麼問,胖子一陣大笑,幾乎連氣都喘不上來:“來了個神婆,你要以前這劇組待過應該知道她,她又來了,哎喲媽,正那兒跳大神,哈哈!笑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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