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不得什麼避諱不避諱了,到底是您身子重要還是這顏面重要??”
於是朱珠只能鬆了手。
由著這年輕男人將自己衣衫慢慢朝上掀開了,又褪去了一些裙子,隨後將手中細若髮絲銀針一支支紮了她小腹上。
倒也不覺得痛,許是已被腹痛折磨得麻木了,因而幾針下去幾乎沒有任何感覺,只過了片刻感到一股微微熱隨著針刺入地方漸漸湧向丹田處,少頃,那原本劇烈攪動腹中疼痛立時減緩了,亦令她長出一口氣。手腳微微鬆弛了下來,於是得以有了那麼一點精神朝那依舊專注她腹部銀針處碧落再次望了一眼:“多謝先生”
他笑了笑:“可好些了?”
“好些了先生怎會此時來到府上”
“原是來看看你兄長,誰知你竟得了急病。”
“不知朱珠得這是什麼急病,怎會腹中劇痛難忍”
“姑娘是從幾時開始疼痛。”
“應是你家那位僕從將我送回府上之後。”說到這兒,話音微微一頓,她有些茫然道:“朱珠有些費解”
“怎麼?”
“我原記得自格格車中出來後,先生騎馬將我送回府上,可怎會突兀換成了馬車朱珠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呵”聞言他再度笑了笑,道:“你今兒本就有些不舒服,所以中途去了我宅中,給你服了些藥,你便睡著了。我想想留你府上總是不妥,剛好又被老佛爺傳進宮,便叫了府上奴才用車送你回來。誰想你到家竟然身子變得糟,若早知曉,我便早一刻過來了。”
“原來如此”雖仍有些半信半疑,但他說得倒也確實沒有任何不是之處,便鬆了口氣朝床上躺了躺平。這會兒已然覺得腹中為好受了許多,甚至也有了明顯飢餓感,便扭頭對小蓮道:“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點心,取些過來,再為先生燒一壺花茶。”
“是。”見小姐已恢復常色,小蓮自也是大大鬆了口氣,便感激地朝碧落望望,立即奔奔跳跳往廚房處去了。
直至她身影消失,朱珠臉微微一紅,望著碧落道:“先生,朱珠還有些病症,望先生指點一下。”
“姑娘請說。”
“回家後身上發現這些東西,也不知怎會出現,想是同發燒相關,望先生給個診斷”邊說,邊咬著唇將手腕上衣袖慢慢撩起,露出一條雪白胳膊,胳膊上赫然幾點紅印,帶著微微腫,燭光中閃閃爍爍。“就是這樣”
碧落正將銀針從她腹上一一抽離。見狀,朝她手臂上仔細望了望,隨後目光微閃,道:“身上其它地方可還有?”
朱珠點點頭。
“可否讓下瞧瞧?”
她臉再次燙了起來,朝自己衣領處指了指,不安道:“都,不方便叫先生瞧,望先生體諒
聞言他挑挑眉。
遂起身用塊乾淨帕子擦了擦手,到她床邊徑自坐了下來,正色道:“自古醫者如父母,你這會兒便當我是你阿瑪額娘,便可以了。”說著,將手伸向她衣領,見她遲疑了陣垂下頭,知是默然應允,便輕輕掀了她領子,朝她脖子處看了看。隨後笑笑:“果真只是尋常疹子。姑娘體內溼氣重,身子又這樣瘦弱,稍有不慎便會這樣,不妨事。”
邊說邊從一旁箱子內去出一隻瓷**,開啟拈了些乳白色東西朝著她脖子上輕輕抹了,隨著一股淡淡清香,朱珠便立時覺得脖子上腫痛好了一些。
“先生果然醫術了得”
“區區一些溼疹,若連此也治不了,還做什麼郎中。”
“呵,”聞言朱珠輕輕一笑,隨後忽地斂了神色,朝他這張揹著燭光臉望了過去。
臉因光線而顯得為柔和與美麗。
令朱珠原本緊繃著情緒略略平穩了些,也因此略有些放肆地多望了他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