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他真的,清楚她是誰嗎?
他悶吟,將她扯落床被,與他纏成一團。
她若要逃,是避得開的,她甚至可以打爆他的頭當成輕薄她的回禮,但是——定定凝視他半晌,她輕聲嘆息,勾下他的頸子,送上紅唇。
“我愛你,關毅。”
痛,很痛。
關毅呻吟了聲,懷疑腦袋在跟他鬧分家。但是頭痛之外,又另有一種放鬆的感覺,像是與人盡情歡愛過後的暢適——
歡愛?!
腦中閃過一幕模糊畫面,他整個人驚醒過來。
這一睜眼,更大的打擊教他瞬間呆滯。
他——在作夢吧?他、她——怎麼會?!
他的反應稍稍驚擾了她,駱採菱嚶嚀一聲,枕在他肩上的腦袋偎向頸窩,嫩頰無意識地磨蹭頸膚。
他連動都不敢動,幾乎屏住呼吸。原本就親暱交纏的肢體,她這一貼近,被子底下未著寸縷的肌膚廝磨著,她柔膩的右腿擱在他的兩腿之間,小手貼在他胸前,他完全可以感覺渾圓挺立的酥胸,以及令人鼻血狂噴的銷魂身段……不過他實在沒臉說她,因為他的手甚至很情色地擺在人家的俏臀上。
一股熱氣往腦門衝,他既懊惱,又羞愧,正思索著要怎麼抽身,埋在他頸窩的腦袋動了動,撐起睏倦的眼皮。
“早安。”也不曉得意識清醒了沒,抬高下巴啄吻他一口,撥了撥長髮下床穿衣。
他愣在原地,傻傻著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別這樣看著我,我腰快斷了,沒力氣陪你再來一次。”
“呃……我昨晚讓你很累嗎?”話一衝出口,他就懊惱得想一頭撞死。你白痴啊,關毅!說這什麼鳥話!
她偏頭想了下。“三次吧。”
“……”她還真回答?
“早餐想吃什麼?我是指,除了我之外。”穿好衣服,回頭問還坐在床上發愣的他。
想死的羞愧感覺持續攀升。“……如果可以的話,蛋餅,謝謝。”
“沒問題,等我十分鐘。”
五分鐘後,他穿好衣服,梳洗完出來,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打蛋、開爐火,動作流暢得像做過千百回……
她原本,連煎個荷包蛋也會黏鍋,下水餃都無法分辨熟了沒……
察覺他的存在,指了指外頭命令道:“乖乖去客廳給我坐著,馬上好。”
原本困擾著他們之間該怎麼辦,她的態度卻像是什麼也沒發生。
昨晚是她的初夜,他知道。她用最完整的自己,撫慰他的悽傷,付出所有她能付出的,卻什麼也不要求,甚至,刻意用最自然的態度,不讓他有壓力。
這個女人,用多真的一顆心在對待他,他不是沒感受到,只是,他能給她任何的承諾嗎?他現在……連自己都肯定不了,又如何肯定她的幸福?
他的心,還在為另一個女人疼痛。
“一大早發什麼呆?快吃啊,你十點不是有課?”一盤蛋餅,一杯鮮奶擺在他面前,她連他的課表都背得滾瓜爛熟。
她付出了多少?而他自問,又能回報她多少?
面對她,不是不愧疚,不是不心酸的……只是啊,另一道身影,長期佔據著他的心,太久、太久了,久到他都成習慣,無法移出,再將她完整放進來。
可她,從來不曾怨過、怪過,他這輩子,能遇上幾個這樣待他的女人?
深吸了口氣,他堅定地開口:“採菱,給我時間。”
“咦?”蛋餅咬在唇邊,用眼神詢問。
“我不曉得需要多久,但是請給我一點時間去努力,給你你想要的。”
天外飛來這一筆,愣得她不知所措。
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