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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這兩天想要說的話,還有一些一直以來想要說的話。

情。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做到。

我原本覺得,這件事可以不必談,可以等到過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後,當老了的時候當個玩笑講給你們聽。

人都是有尊嚴的,不想被人看輕,有可能的話,也不想把這些事情當做一個很值得一提的事情告訴別人。

太丟人了。

但如果你們需要一個我必須更新的理由,那我現在可以講。

——四年前,我確診了強制性脊柱炎。

不知道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的朋友,可以去查一查,不過,我記得讀者裡是有和我一樣的病友。

一種免疫系統疾病,可遺傳,家族傾向,且沒得治。

這玩意兒跟結婚一樣,是一輩子的事情。

如果有人想要實錘,我已經在讀者群裡和微博中奉上截圖。

包括四年以來所有的購買記錄和上海仁濟的發票以及病歷。

為了控制病情,我現在必須定期注射生物製劑。

慢性期,半個月一針,急性期,一週兩針。

一支益賽普25l,七百塊,不入醫保,自費。

在最前期的時候,一週一千六。在夏天最熱的時候和冬天最冷的時候,我每個月平均在注射上指出差不多三四千左右。

並且可以預見,接下來每年都是這樣。

強直吧裡當年有個帖子,吧友們把自己換下來的關節拍照發了一個圖樓,我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如果我狀況惡化,沒有辦法繼續接受生物製劑治療的話,有一天我可能也成為其中的一層吧。就算狀況維持的很好,五十歲的時候行動不便坐輪椅的未來也可以期盼一下。

因為這個我至今不敢要小孩兒,我也不確定將來的孩子會不會和我一樣,得上這個病。我也不確定將來有沒有錢能夠讓我和孩子一起治療。

琥珀說真希父親時的評語,其實是我留給我自己的。

往好處想,這玩意兒起碼給了我黃昏之鄉的靈感。

白天曬太陽熱了難受,晚上冷了繼續難受。不論融化和石化對人來說都是一樣,之後的併發症之類的不提。

反正不會死,只不過是生不如死而已。

原本設定的不是詛咒,原本設定的就是病,就是我所體驗到的一切。

每天睜開眼睛渾身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頓,晚上睡覺的時候燥熱難受,手足冰涼。

急性期的時候炎症併發,眼睛,關節和腸胃。吃不下,消化不了,拉不出,想要走路消化一下,對不起,你膝蓋疼,走起來嘎嘣響的聲音聽起來清脆不清脆?

還差幾年我就到三十了,人到中年,為了恰飯和賺錢,什麼都做得出來。

更不要說為了像正常人一樣活著。

只要能寫出來,我就寫,不論是什麼時候,也和任何的活動和運動無關。

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我賺錢。

作為一個網文作者,我從十九歲開始寫,寫到現在二十七歲,我入行八年了,我還可以繼續寫,寫到三十歲,寫到四十歲……

當我寫到五十歲的時候,我還撐得住麼?

我在微博在群裡反覆的跟你們講過,網文是個體力活兒,本質上和搬磚並沒有什麼不同。你年輕的時候,不趕快多賺點錢,你老了……很遺憾,沒有退休金,你死逼了。

從四年前確診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到這一天了。

說到這裡,我覺得自己人已經丟完了,如果還有人覺得我在賣慘,那就當我賣慘吧。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是想要抱有尊嚴就已經很難了。

幹嘛還要互相傷害呢?

還有誰想要問我為什麼不斷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