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商場挑選了女人們都喜歡的精緻小禮物,準備送給杜宛清。
還記得包紮禮物的時候,櫃檯小姐語氣十分曖昧:“先生這麼帥氣,情人節還用得著給女朋友送禮?”
此言下之意:你不需送禮,人家就會將自己送給你。
柯湛突然有些想笑。
早該知道杜宛清是這樣的女人,想你的時候緊緊粘著你,不需要你的時候管你用盡任何方法都別想找到她。可是到底在一起久了,他現在居然逐漸地認真起來,難道這就是犯賤?
掛上電話,柯湛無意識地抬頭往對面看過去,發現那個男人也是同他一樣舉著手機貼在耳邊,嘴唇緊抿,臉色有些陰沉。
打了一會兒電話,男人抬手看了看錶,掛掉,再打。
如此往復了不知多少次,男人終於不耐煩,一皺眉,掐滅手中香菸,屈指將手機收起,提步就往這邊走來。
電影開場五分鐘,電影院門口已經沒有幾個人。
自己手頭的電話亦是久無人接,柯湛越來越煩躁,抬起腿就往旁邊的垃圾桶上踹了一腳。
誰知這樣一發洩,非但沒降火,更引得一股無名氣從腹內直衝上臉,柯湛忍了忍沒忍住,索性將手裡的零食、禮物盡數往垃圾桶裡面塞。
扔掉吧扔掉吧不如都扔掉,反正留著也沒意思。
正在一腦門子地發熱抽風,柯湛忽然覺得手腕一緊,整個人竟被一股力量拖著往影院裡頭走去。
柯湛大驚,回頭發現竟然是對面的那個男人,立刻有些傻住:“喂喂,你要幹什麼?”
男人沒有理會他,徑自將他拉進了電影院裡。
柯湛幾經掙扎無果,模樣十分狼狽地被他拉著倒退進了電影院。
檢票入影廳,電影已經開場15分鐘,男人扯著柯湛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整個過程沒有說過一句話。
等屁股沾到位置上,柯湛覺得整件事情實在有些莫名其妙,想問問那男人這是怎麼回事。
一轉頭,見影院忽明忽暗的燈光投進男人的深黑眼睛裡,越發顯得其臉色沉鬱難辨,周身沉沉散發出一股迫至冰點的涼意。
柯湛到口的話又被生生嚥了回去,想想還是算了,既然進來了,那就好好看電影吧,總歸不能浪費了這張電影票。
電影是本文藝片,被媒體吹得天上有地下無,在柯湛看來卻是十分無聊。
抬手又將脖子上領帶扯開了些,柯湛索性舒展手腳,一歪頭打起瞌睡。
影院流淌的屏光映在他領口的兩條清晰分明的鎖骨上,精緻而漂亮。
睡夢中彷彿覺得有雙深沉的眼睛牢牢盯著自己,柯湛卻全然沒有在意,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電影已經結束,銀屏上一片黑幕,人群已經散得精光。
“唔……”柯湛茫然睜開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電影結束了?”
“霍”地一聲,身邊的壓力忽然驟減,是坐在旁邊的人站了起來。
一眼瞧見男人正垂著眼眸冷冷地盯著自己,臉色十分難看,柯湛起先一頭霧水,但在無意瞥見他銀灰色西裝肩膀處一片溼漉漉的水漬後,頓時睡意全無:這……難不成……是他的口水?
想到這裡,柯湛默默地別過臉去,伸手揩了一把嘴角,回過頭來之後立刻換了張無害笑臉,語氣十分抱歉:“真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要不然……我賠你乾洗費?”
男人沒有理他,轉身就走。
柯湛回過神來,連忙提了手邊亂七八糟的東西追上去:“喂喂!”
男人手長腳長,跟著他後腳匆匆出了影院大門,柯湛居然有些氣喘。
陌生人到底不同路,男人出了門就轉往另一個方向,也沒打聲招呼。
柯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