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嗜痛,因為傷口多了,他嘗試喜歡上痛的感覺,這樣疼痛無眠的長夜才能不那麼難捱。
五歲那年趙建喆抓著他的肩膀按在窗邊,要把他丟下去,半邊身體懸空,耳邊是要他粉身碎骨的威脅。
殺了人的那一刻,與其是解脫,梁承更覺得像是結束。他瘢痕累累的生命不必再掙扎,添一道罪名,用絕望買斷了絕望。
可偏偏那一天,他遇見喬苑林,救了喬苑林。
他在二監裡有了念想,他反反覆覆思考自己究竟是好是壞,落入死衚衕死迴圈,差點瘋掉。
他一刻有沒忘記過喬苑林,相反,他琢磨最多的就是那個孩子,活下來了嗎?康復了嗎?會否感謝他?
他同一天殺人、救人可不可以抵消罪惡?
他甚至幻想過某一天再遇見那個小孩兒,那他一定要掩飾住卑劣的前科。他不敢停止讀書學習,維修電器有認真鑽研,連看金有願意嘗試。
好比在徹底落下的幕布上割開一條縫隙,些微亮光透進來,不至於完全漆黑,他感覺自己還有一點救。
後來他出獄了,生活自由而茫然,直到毫無徵兆地再次見到喬苑林。
梁承那一刻才認識到,他根本沒有承認的勇氣,他不肯展露一絲一毫,不想做一個有汙點的救命恩人。
那段時光裡,他不敢上天台陪喬苑林一起看星星。
他不接受喬苑林分享的梅子梳打。
他養仙人球,是偷偷扎指尖緩解嗜痛的怪癖。
一無所有隻有一身隱埋的瘡疾,梁承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可喬苑林又倔又勇,非要湊近他,還要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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