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現在這個季節有些冷,快要下雪了呢,站在半山腰看夜景,手中再有一杯熱熱的奶茶,熱的茶入喉,清冷的風沁人心脾,此情此景,可遇難求。
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馬上問他:“許軒,你今晚說的,蝦腦可以燉臭豆腐,那道菜是怎麼做的呢?”
他微笑,明朗的月光下,他的微笑一半邊融在月光,一半邊卻又隱在黑暗,有點象歌劇魅影,但又有一點邪的神秘。
只聽他說道:“想知道,可以啊!你改天到我們德意樓,我做給你吃。”
“現在告訴我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那是我的絕學,嚴禁抄襲。”
我哼了一聲。
山裡的氣溫有些涼,我們兩人站著看了一會兒,他終於說道:“走吧!”
我趕緊說道:“是是,”吸一下鼻子,其實我已經凍的鼻頭髮涼了。
待得他把我送回家,我下了車,他搖下車玻璃向我喊:“毛豆。”
我停住腳。
“改天再約你出來。”他笑的很特別。
我本想優雅的向他笑笑,象韓劇的情節那樣,向他溫柔的擺下手,說一聲,“拜拜。”但是一陣冷風吹過來,我的腮幫子一緊,鼻子一吸,所有的風花雪月被這一股風吹的蕩然無存,吸了下口氣,我終於沒忍的住,重重的打個噴嚏,哆嗦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來了,轉身一溜煙的鑽回了樓道。
第二天,我神清氣爽的去上班,非常開心,戴著廚師帽,穿著暗紅色的大廚師服,站在後廚的配料臺間,嘴裡哼著歌,悠然自得的把煮好的土豆剝皮。
董忱經過我身邊,恨恨的咕噥了一句:“騷樣兒。”
我手停了下來,向他陰冷的掃過去一眼。
然後我把土豆重重的丟到碗裡,瞪他:“想死了是不是?”
他冷哼一聲,不鹹不淡的說我:“看你情緒蠻高,乍了?昨晚又和誰約會了?”
“知道我是去約會,幹嗎不去捉姦?”
“呵,你還知道個奸字?你這個沒心沒肺的!”
身後又來了兩位主廚,董忱馬上又煞有其事的說道:“師妹,你做什麼呢?”
我也隨聲配合的說道:“準備做漢堡土豆泥呢,大師兄。”
他揚聲說道:“這個土豆呢,你在煮時有沒有加鹽呢?”然後又低聲:“死丫頭。”
我也流利的回答:“當然要加鹽了,這是最基本的,我能不知道嗎!”然後我也低聲:“你也給我等著吧!”
………………
“焦熘羊肉段”
董師伯親自在廚房做給我們看。
“羊肉細嫩,炒起來也比豬肉和牛肉吃起來口感要好,但是各人的做法不同,怎麼做的好吃就個人的搭配和發揮了。”
我們幾個站在一邊看董師伯的做法。
董師伯又慢條斯理的說道:“其實這站廚房的姿勢也和蹲馬步一樣,下盤要扎的穩才行,你們幾個小傢伙,天天還戴著耳機子炒菜,一心二用,怎麼做的出好菜?”
朱明泉他們嘻嘻的笑。
年輕人有幾個不潮的?
董師伯在做菜時,照例是董忱在打下手,董師伯鍋中下油,取羊肉段放鍋裡炸,董忱那邊馬上調汁。
他用鹽,醬油,白糖,醋,澱粉,水,混搭成汁,調的時候問父親:“這樣子,可以嗎?”
董師伯看了一眼,“醬油多了,下次記著不要這麼多。”
“是。”
朱明泉在我耳邊說道:“別小看家常菜,就家常菜考驗人功底,因為咱們畢竟面對的是大眾,不是宮庭貴族,再說了,就算是宮庭貴族,那也得吃五穀雜糧。”
這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