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廷:「……」
他快要不認識他的名字了。
寫完後鬱寧心滿意足,等墨幹了,舉起來給席廷看,眼睛亮晶晶的,「你的名字真好看。」
席廷:「……」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有種被小孩撩了的感覺。
他輕笑一聲,「你是在誇自己的字好看吧。」
鬱寧彎眼笑,不回答。
席廷說:「字如其人。」
鬱寧愣了一下,撓了下臉。
第二天,學堂裡的人都發現鬱寧心情非常好。
他們只當是因為難民得到救助,他被皇上獎賞。
鬱北征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悄悄跟同桌黎世子說:「小寧弟弟很小的時候沒有父母疼愛,一定很渴望父愛,這幾年父皇也沒有好好疼他,昨天誇了他幾句,他就開心成這樣。」
黎世子卻覺得他這麼開心,並不一定全是因為皇上的誇獎。
昨天他就在場,沒見他這樣開心。
鬱北征悶悶地說:「小寧弟弟這麼好,父皇為什麼不能多寵寵他呢。」
這種事他本不該開口,但因為裡面有鬱寧,黎世子還是說了,「寶貝皇子很好,但皇上還是如此對他,只怕是因為他的母族了。」
鬱北征啞然。
就在這時,鬱寧放下書袋走過來,笑意盈盈對鬱北征說:「北征哥哥,我有個禮物想送給你。」
「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但因這禮物特殊,我想你參與進來一起做。」
鬱北征一愣,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感受。
他笑容如常,本想摸他腦袋,手伸到半路落在他冰涼的手上,「那正好,小寧弟弟可不能累著。」
鬱寧點頭,「嗯!等休沐日我們就出宮做!」
鬱寧回去後,鬱北征又懨懨地趴回了桌上。
他經常這樣趴在桌上睡覺,這次卻有些不一樣。
臉面向另一邊,睫毛黯淡地垂著,整個人身上籠罩著一層低落的氣息。
黎世子給了他一手肘,「怎麼蔫了?」
「剛才小寧弟弟的手好涼。」他說:「我想到神醫說小寧弟弟壽命不長,看到他的笑,忽然就很難受。」
黎世子愣了一下。
鬱寧從小身體就不好,很小的時候沒有好好治療,後來幾乎太醫院每個太醫都給他看過,不但不見好轉,還越來越病弱。
他們在宮外幫鬱寧尋找過名醫,好容易幫他找到一個遊歷四方的神醫,神醫給開了保養的藥物,但也直言他壽命必然比尋常人短許多。
黎世子莫名被他紮了一刀,他卻忽然坐直身體,壯氣凌雲,「父皇不愛他我愛他,我一定要成為能保護小寧弟弟的人,並為他找到更厲害的神醫!」
黎世子:「……」
想打人了。
黎世子家那個窯廠已經能熟練做出玻璃。
自第一次做玻璃之後,這個窯廠就成了黎世子的寶貝,大把大把的錢向裡投,為了能更好地做出光面玻璃,他還花重金挖來大晟最好的打磨水晶和琉璃的師傅。
現在做起光面玻璃來,雖然也是難,但慢慢磨,精心做,一天下來還是能做出一兩塊,並且技藝在慢慢變得成熟,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快,越來越好。
窯廠好幾天製造出來的一點光面玻璃,一下全被七皇子拿走了。
師傅們心痛的不行。
更心痛的是,七皇子還不太滿意。
新來的厲害的師傅們一開始不服氣,以為這個好看到極致的少年就是瞎要求,後來見他親自帶他們做,並知道玻璃最初就是在鬱寧的引導下做出來的後,個個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鬱寧重回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