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的廬陵王略有不同,但是前邊的廬陵王同樣不是廬陵王的本來面目,這兩個人的長相與廬陵王的本來面目都有六七分神似,彼此卻又不完全相同。
李裹兒分花拂柳般走出灌木叢,往旁邊一站,笑盈盈地看著大家。眾人像看幻術一般看著兩個並肩站立的廬陵王,眼睛尖的仔細辨認了一番,發現兩人的脖頸都是同樣的顏色,頜下同樣是松馳的皮肉和褶皺,要想辨別出誰真誰假真的不容易。
楊帆站起來,微笑道:“呵呵,古姑娘果然神乎其技,這一下連我都認不出來了。王爺?”
兩個廬陵王一起向楊帆看過來,喚道:“楊校尉!”
楊帆不曾見識過古竹技的口技,但她的徒弟天愛奴的口技他是見過的,此時古竹婷一張口,聲音腔調果然與真正的廬陵王一模一樣,楊帆還是沒能辨別出他們的區別。
李裹兒笑嘻嘻地牽了牽站在他旁邊那人的衣角,說道:“古姑娘,你就別跟大家開玩笑了,正事要緊。”
那個“廬陵王”哈哈一笑,依舊學著廬陵王的聲音,只是有點沒繃住,笑聲稍稍有點細,帶上了一點女人味兒。
楊帆奇道:“郡主能認得出來?啊!是了,令尊身形相貌,郡主自是極熟悉的,旁人認不出,郡主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李裹兒搖頭道:“卻也不然,要讓我認也極困難呢。只不過……”
李裹兒向這個假廬陵王的腳下指了指,眾人隨著她的手勢望去,再對比一下另一個廬陵王的腳,這才恍然大悟,兩個廬陵王旁的方面全都一樣,只有靴子不同,假廬陵王的靴子是全新的,而真廬陵王的靴子是舊的,靴幫上還隱隱有些發黑的血跡,想來李裹兒就是憑此辨識真偽的。
楊帆欣然道:“這一點沒有問題,如此說來,古姑娘一定能以假亂真了!”
※※※※※※※※※※※※※※※※※※※※※※※※※※
楊帆指著遠處的山巒向大家說著:“前邊的路不能走了,他們既然能在沽水鎮設伏,必然也猜到我們會選擇從這裡進山。我們往西走,繞回魯陽關,從魯陽關進入都畿道!”
夕陽西下,大地一片蒼茫。天邊有殘陽如血,遠山似乎也蒙上了一層殘紅,寂寥地矗立在那兒,不知裡邊埋伏了多少人,正在磨刀霍霍地等著他們走進去,一想到這一點,眾人心頭便掠上一層寒意。
楊帆道:“許旅帥和高都尉護著王爺先行下山,下山之後,你們先就近歇下,之後就要完全靠你們自己了,可以隨機應變,隨時變幻各種身份,總之,以保證王爺安全返京為第一要務!”
許良和高瑩謹聲稱是,站在他們中間的廬陵王走上一步,握住楊帆的手,誠摯地道:“楊校尉,今番若能脫困,我李顯一家的性命前程,就是拜校尉所賜了!”
他又退後一步,向所有的百騎和內衛拱手一揖:“是拜諸位所賜了,李某在此向黃天厚土鄭重立誓,眾壯士此番恩德天高地厚,李顯沒齒不忘!”
眾人連忙向他還禮,李顯又轉向李裹兒,輕輕撫摸著她的頭,柔聲道:“裹兒,生作李家女,真是苦了你。”
李裹兒目光晶瑩,低聲說道:“爹爹不必內疚,爹爹若是覺得對不住女兒,那就好好活下去,唯有爹爹安全抵京,咱們全家才算有了希望!”
李顯用力地點了點頭,對許良和高瑩道:“咱們走吧!”
一行三人迎著夕陽向山下走去,他們需要隱藏身份,連馬都騎不得,片刻的功夫,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鬱鬱蔥蔥的叢林當中。
楊帆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回身對眾人道:“我們也下山,王爺身體不好,不能騎馬勢必行動遲緩,我們也不能走快了,得替王爺吸引刺客們的注意才行。下山之後,得弄頭驢子或者弄套馬車讓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