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說幾句鼓勵表揚的話,顏金花卻提著開水進來了,她興致勃勃地道:“阿菲,我媽下午說包水餃慶祝一下,我爸去搶險救災也辛苦了,還有我奶奶一家平安無事,這都是好事。
她讓你也留下來一起包水餃。”
趙菲便爽快地答應了。此時如果她貿然拒絕,可能還給顏勇明留下一個心事重、內心或許不服的印象。
所以整個包水餃的過程中,趙菲盡顯輕鬆和自在,和顏金花說著學校裡的趣事,還有對日後的學習生活的憧憬,真地讓顏勇明覺得她真沒把那件好事當成一回事,便真的放下心來。
因為潘鎮長讓他趕回鎮裡的目的,就是趕快向上級媒體送一條相關的救災報道,其中要大力突出鎮政府的英明果決,確保了整村村民九成九以上的平安。
這起新聞通報中,一定要突出鎮裡幹部如何在領導的決策指揮下,如何勇敢果決……
本來趙菲不來找金花,顏勇明也會主動去找趙菲,因為他知道如果這篇新聞報道出來,趙菲很難不看到。萬一她看到報道與事實不符,那麼有可能跳出來揭露這是篇假報道。
沒想到趙菲正好在家裡,而且這麼通情達理,顏勇明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一時間,四個人樂呵呵地包著水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和美的一家子呢。
其實,這個結局對趙菲和黃坑鎮來說,都是各得其所。
既然黃坑鎮主動戴為山體滑坡預警主體的帽子,那麼今後也不會有人逼問趙菲,為什麼會知道山體滑坡這件事。
至於山村裡的村民們,如果象趙國智說的,留給一般群眾印象中就是個山神化身的形象,更不會有媒體記者去深度挖掘了。大家或許只會當成村民們在自然災害面前極度驚恐之下的一種幻覺反應罷了。
何況,這種說法是上不了正兒八經的媒體的,沒等送到主編面前,到責編手裡就會卡察了。
趙菲在顏金花家裡吃完飯,兩個人約定上學後再聯絡,便依依不捨地分別了。
趙菲在路上倒是費盡心思地把錄取通知書上的黃泥巴想辦法清理了一下,還去自已的出租小屋裡,把一些財、物清點了一下,畢竟要長期出門了,貴重的存摺放在這裡不安全,她還是帶在了身上,準備到了一中再見機行事。
是住宿或者在外面租房子,趙菲心裡還沒有拿定主意。因為其實她也挺嚮往寬容和洽的宿舍集體生活的。記得上一世讀中專時,一個宿舍住八個人,雖然人多,但大家相處得挺愉快的。
趙菲把東西裝在一個新買來的行李包裡,裡面有一個隱秘的暗層,她也不怕劉桂珍看到自已買了新包,不是說了嘛,上了高中她就自已應付生活了,這裡面當然包括了買自已鐘意東西的權利。
回到家裡,一家人已經吃過飯了,劉桂珍看到趙菲提著個包,便鼻子不是眼不是地冷哼了一聲:“阿菲,縣裡離家不是很遠,又不是出遠門,你怎麼還整那麼多東西啊?”
劉桂珍一看趙菲這個大的帆布行李包裡鼓鼓的,裡面不知道裝了多少好東西,心裡不由得來氣。這死丫頭,肯定是香江政府補償給她的那些錢裡還有剩,不然也沒見她向家裡拿錢,哪來這麼多錢置辦東西?
一想到錢不在自已手上,劉桂珍心裡就堵。
但趙菲這筆錢,主要是因為張豪強劫持她引發的補償,劉桂珍如果強行找趙菲討要的話,難免又會被掀起舊賬。這個舊賬就是張豪強是她引狼入室的。
劉桂珍在情理上心虛,所以只能在嘴上過過癮,找別的錯誤來指責編排女兒。
趙菲已經做好了被劉桂珍埋汰的心理準備,所以也沒怎麼理會她,只是把包放在自已屋裡床下,然後把一中的錄取通知書交給了父親。
趙民生雖然有點奇怪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