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阿牛眼神古怪。
“有什麼問題?”蘇建秋皺眉。
其實,以他剛剛加入越南幫的身份,不應該問類似的問題,否則很容易被人遷怒,甚至被誣陷成二五仔。
可惜蘇建秋有些等不及了,他幾次臥底都不順利,之前只是以為運氣不好,現在卻有些含糊了。
他必須確定,這臥底生涯是不是跟自己的命格犯衝。
“那你跟我來吧!”
阿牛給蘇建秋招了招手,兩個人穿過客廳,直接走進了後面的倉庫。
“跟什麼呀,你躲得那麼遠幹什麼?不是要見渣哥他們嗎?諾,都在這裡了!”
阿牛拍著一個正在執行中的冰櫃,說話的表情帶著幾絲陰森,以及一絲絲心有餘悸。
“你什麼意思?”蘇建秋皺眉:“阿牛哥,我只是想弄清楚老大的死因,找機會給他報仇,並沒有其他的心思!”
“那你還要不要看?!”阿牛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蘇建秋的表態,繼續催促著。
蘇建秋盯著阿牛看了幾秒,見他眼神詭異,嘴角微微上翹,表情組成了一個像嘲諷又像是憐憫的樣子,心裡的猶豫頓時加大了幾分。
他咬了咬牙,心中默唸自己是警察。
“看!”
阿牛哥立刻退後一步,做出請的動作。
蘇建秋緩步上前,雙手搭在冰櫃的把手上,扭頭看向阿牛。
阿牛雙手向上虛臺,以示鼓勵,身體又再次向後挪了幾米,彷彿生怕沾染上髒東西似的。
蘇建秋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看冰櫃,忽然深吸一口氣,猛的掀開了冰櫃蓋子。
下一刻,一些被動的硬邦邦的碎肉映入眼簾,一堆混雜的碎肉之上,連線著胳膊和腿部的斷肢,在薄薄的冰層下面,隱約能夠看到改變了顏色的內臟器官。
當然如果只是這些,蘇建秋還聯想不到什麼。
最多會被嚇一跳。
可是若碎肉旁邊,整齊的擺放著三顆腦袋,而且是經常打交道,很熟悉的熟人腦袋,那就完全是驚悚故事了。
蘇建秋被嚇的跳出兩米多遠,冰櫃門砰的一聲砸下去,聲音傳出老遠。
阿牛看他這個反應,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不過笑著笑著,他忽然打了個噴嚏,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發生了什麼?”好一會兒,蘇建秋才回過神來。
“這不是很明顯嗎?大哥他們被人盯上了!”
“就算被盯上,也不至於手段如此酷烈吧,他們是什麼人?”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有什麼想法,記得千萬不要告訴我,我可不想什麼時候不明不白也變成一堆爛肉!”
蘇建秋沉默。
阿牛道:“不要想那麼多了,森哥很看重你,反正都是跟著大哥做生意而已,跟哪個不是跟?”
蘇建秋扭頭看向他:“你什麼意思啊?”
阿牛發了個白眼:“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今天變成了傻子,除了這句話就不會說別的了嗎?
這不明擺著的嗎?森哥就是炸哥他們的大老闆。別忘了,渣哥他們是從白石灘的民營裡面跑出來的,除了一條爛命以外,狗屁背景都沒有。
如果不是森哥見他們敢打敢拼,是個可造之才,從手指縫中露出來少少,渣哥他們,現在估計還在哪個陰溝裡面,琢磨著買槍打劫金鋪呢!”
阿牛走過來,拍了拍蘇建秋的肩膀,遞過去一根菸:“別想那麼多了,平復一下心情,冷靜冷靜!”
蘇建秋看了他一眼,將煙接過來叼在嘴裡。
阿牛給他點燃。
兩人就這樣肩並肩站著,輕輕吐著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