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發現，這個被孟竹稱為枉死城的地方很是神奇。

它的天空雖然一直都是灰撲撲的，彷彿凝固在了太陽昇起的那一刻，但城市卻是隨時在變化著的。

走在大街上，時不時就能看到一棟磚瓦房忽然變成了茅草屋，或者掛著幌子的小酒館莫名變成一間明晃晃的手錶店。

不過這似乎並不影響街上的行人，他們總是能精準的找到自己想要找的地方。

與孟竹說的不同，街上的行人們對陸辰兩人沒有那麼大興趣。

他們兩個像是闖進了雞群的仙鶴，但也僅此而已。

身邊路過的行人多是瞪著或恐怖或奇葩的眼睛盯他們一會，然後就腳步不停的離開。

就好像要趕著上班似的。

陸辰對這些長相稀奇古怪，卻大多數是人形的傢伙很好奇，他看不出這些傢伙都是什麼，但他可以肯定，絕不都是鬼魂。

張小靈顯得很緊張，就像是進入了狼群的小女孩。

“你發現了什麼？”

“很多妖魔鬼怪！”張小靈小聲道：“我認識的不全，不過只是剛才過去的，就有蛇妖，山魈，殭屍和野人。”

“野人也算妖怪？”

“力大無窮，血盆大口，生吃人肉，難道不算妖怪？”

“那確實算，是血肉之軀麼？”

“不清楚，我沒見過！”

兩人正說話間，旁邊忽然有個小姑娘湊了過來，她梳著羊角辮，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道：“你們是人麼？”

兩人停下來，打量著她。

張小靈小聲道：“只是鬼！”

陸辰點點頭，他蹲下來，露出笑容。

“我們是人，小妹妹，你見過其他人麼？”

“見過很多！”

小女孩皺皺鼻子，有些驕傲：“我家裡住了一百多人，整日吵吵鬧鬧的煩死了！”

“你跟人住在一起？”張小靈驚訝。

“是啊！”小女孩點點頭，然後掰著手指數道：“還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四叔，五叔和小姑姑，還有……還有……”

小女孩發現自己指頭不夠了。

“小南！你怎麼又到處亂跑！”

此時，旁邊的店鋪裡突然衝出一個穿著清式貴人的絲綢繡花衣袍的少女，急匆匆的跑到小女孩身旁。

“對了，還有姐姐！”

小女孩像是想起了關鍵人物，一下子抱住了姐姐的腿。

“姐姐，他們是人，是人誒！”

“小南，太沒規矩了！”

少女訓斥了一句，忙屈膝行禮，道：“小妹年幼，打擾二位了！”

“沒有啦，小姑娘很可愛！”張小靈笑道：“她叫小南麼？真是可愛的名字。”

小女孩開心道：“好聽吧，姐姐的名字更好聽，叫……”

“小南！”少女忙阻攔。

張小靈與陸辰對視一眼，她彎下腰道：“不可以隨便把名字告訴別人啊，會把壞人吸引過來的。下次不要到街上亂跑啦，一定要緊緊跟著姐姐！”

說完，她對少女微微一笑，抱著陸辰手臂轉身便走。

少女拉著小女孩站在原地，兩人對視一眼，少女略微猶豫一下，上前半步喊道：“二位請留步！”

兩人轉身。

少女拉著小姑娘上前。

“二位可有時間？小女子有事相求！”

“哦？”

陸辰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都帶著一絲笑意。

……

幾分鐘後，陸辰兩人就坐在了一間酒樓裡。

八仙桌子靠在窗邊，窗外是灰濛濛的西湖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