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陸辰得到了一個名字:卡西·比爾森。
他是男爵,他是一部分國會議員的代言人,他是本次代表女王而來的特派專員。
表面上是清查港島積弊,肅清寰宇,實際上就是來搜刮資金來了。
倫敦的黑色星期五時間令整個大英陷入了突如其來經濟震盪,為了儘快平復經濟形勢,大英選擇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從明裡暗裡的殖民地上吸血。
港島作為馬上就要失去的飛地,更是被列為壓榨名單首位。
可以說,此人就是來找麻煩的。
陸辰的陸氏銀行甚至只能算是對方摟草打兔子,捎帶手給套進了往裡。
對方真正的目標,是港島三司十三局的財政撥款和各部門大佬以及其背後家族近些年撈到手裡的油水。
車裡,化骨龍幾次欲言又止。
陸辰叼著煙,看著窗外夜景。
“有屁就放,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惺惺作態了?”
“不是辰哥,一個億啊,那可是一個億,你就這麼給了那鬼佬?”化骨龍終於忍不住了。
陸辰淡定的彈了彈菸灰,“他帶不走的!”
化骨龍瞪大眼睛:“要做掉他?”
“滾!能不能有點腦子?那鬼佬再混蛋也是個貴族,他能死在海上,死在床上,死在倫敦,決不能死在港島。”
陸辰瞟了他一眼:“這裡面的道理,別跟我說你不懂!”
化骨龍一縮脖子,沒吭聲。
他從小在港島長大,底層摸爬滾打什麼沒見過,那些大鼻子有多囂張,又有多特殊,他不要太瞭解。
也就是這種瞭解,令他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總之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我會叫人解決的!”
陸辰將車窗往下降了降,屈指一彈,火星一閃而逝,菸頭不翼而飛。
“去維多利亞港!”
“哦!”
這次化骨龍學乖了,什麼都沒問,直接減速拐彎。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在了維多利亞酒店街道前。
陸辰推門下車,迎面的海風將他半長頭髮吹得散亂。
化骨龍降下車窗,看向陸辰。
陸辰沒理他,看了看在射燈下金碧輝煌的維多利亞酒店,嘴角咧了咧。
“你在這等我,不用熄火!”
說完,他便繫上西裝紐扣,大步向酒店走去。
化骨龍沒說話,盯著陸辰背影有些出神。
維多利亞酒店,頂層總統套房。
比爾森爵士已經睡了。
他畢竟是個年逾六旬的老者,即便從小養尊處優,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醫療資源,但生老病死依舊是無法避免的。
他的體能已經無法與年輕時相比了。
幾個來自m16的貼身護衛守在客廳。
他們或是看書,或是擺弄撲克,或是保養槍械,或是閉目養神,全都在各忙各的,沒有人開口說話。
兩個客房內,輪休的護衛正在休息。
走廊上,兩個西裝革履,一臉冷漠的傢伙對面而立。
一個背靠著房門,一個背靠著對面牆壁,確保整個走廊都在兩人的視野範圍內。
按理說,如此嚴密的安保措施,就算蒼蠅也無法無聲無息靠近比爾森爵士。
但這個世界總有例外。
突然,比爾森臥室的天花板,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攤墨跡。
就像墨水落在了牛奶上,雪白的天花板在眨眼間便出現了一個直徑一米黑盤。
下一刻,一顆腦袋從裡面探出。
緊接著是肩膀,腰部和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