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樓顫抖著手慢慢的搭在了崔元衡的臉上。
眼睛裡滿是心疼和愧疚,眼淚在眼圈裡直轉,嘴唇輕顫的道:“是不是很疼?”
人生第一次,她是真的心疼了。
這冰天雪地,寒風刺骨的冬日,能這麼快趕過來,怕是在騎馬尋了她兩三個時辰。
這裡一個時辰相當於兩個小時,這麼冷的天,他甚至沒有帶任何防護,在馬背上待了五六個小時,葉小樓的心都顫抖了。
看著被凍傷的臉和耳朵,葉小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而崔元衡還是見她第一次哭的這麼傷心,竟有些手足無措。
試著哄道:“沒事兒的。”
“相比於找不到你的心疼,這點痛算什麼?”
忽然被表白的葉小樓聞言一愣,隨後咬著唇道:“我既然走了,你還找來幹什麼?”
這話一落,崔元衡眼神瞬間變冷,隨後面無表情的道:“你說為什麼?”
葉小樓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不過一想到原因她馬上又鎮定下來,然後收回了自己的腳,重新放在腳爐上後,挺著脊背道:“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
“這樣對我們誰都好。”
“是嗎?”
崔元衡涼涼的問了一句,隨後盯著她道:“哪裡好了?”
“差一點就被人擄走,這算好嗎?”
葉小樓氣結,“你--”
剛才還心疼的不得了,現在全都不翼而飛了。
“我怎麼知道會這樣,我也不想的。”
“誰知道這群人如此喪心病狂啊,我---”
還沒等說完就被崔元衡打斷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懂?”
葉小樓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而崔元衡就這麼看著她道:“喪心病狂?這才哪兒到哪兒?”
“身負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露,你說讓那些有心人知道了會如何待你?”
“你當舊太子一家是怎麼死的,你當戚家是如何被滅門的?”
“倘若要是讓敵國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將面對數不盡的刺殺,這一輩子都不會在有安寧之日。”
葉小樓越聽臉色越難看。“你,你都知道了?”
崔元衡抬眸看了她一眼道:“知道什麼?是知道你安夏郡主的身份,還是知道你有救人性命的仙露,還是知道可以憑空變物?”
葉小樓聽完整個人都懵了,是了,剛才救人心切,根本沒注意這些,沒想到卻被崔元衡看的一清二楚。
想到這兒忽然大驚,直接抓住他的衣袖道:“他們是不是都看到了,他們---”
崔元衡不為所動,葉小樓急的不行。“他們到底看沒看到啊?”
“完了完了,這要是被他們看到了一定會把我當妖孽燒死的。”
隨後又怒著臉對崔元衡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還追來幹什麼?”
“我是太子餘孽,正正經經的太子餘孽,你跟我攪合在一起能落的什麼好?”
崔元衡聞言臉色一緩,“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要離開我的?”
葉小樓頓了一下,隨後轉過身道:“不---”
說到這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這人善嫉,容不得我的男人納妾,通房也不行。”
“既然兩個人在一起,最起碼對彼此忠誠你都做不到,我為什麼還要跟你在一起?”
崔元衡一愣,“對彼此忠誠?”
葉小樓點了點頭,“是,這個忠誠還包括對彼此身體的忠誠,你要納妾,那就是不忠,兩個人的世界容不得第三個人,最起碼我的世界容不得。”
“我知道這樣的想法有些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