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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梓宸伸手攔住了秦栩沐,“他這些年在封地暗地裡掏空山洞招兵買馬朕一直有所耳聞,為了顧及兄弟情誼朕才將他扣在寧安城中。若他安分守己,朕還能保他一世榮華……可偏偏他要與朕兵戎相接,朕也只能不再顧及骨肉親情。”
“陛下,看慶親王的架勢只怕兵起那日必是血洗未央宮,若是到萬不得已時,還請陛下從密道先行離開。”
莫梓宸點頭,“朕心中有數。”
……
山中。
“師傅,那女施主已經昏迷五天,怎麼還不醒來?”
妙逸師太一邊給清歡介紹著山中的草藥一邊說道,“她傷勢太重,不過這兩日的脈象已經比之前平滑有力了許多,想來就快醒來了。”
“師傅你看!”清歡站在高處看到了不遠處一大群身穿朝廷制服計程車兵正在挨家挨戶的詢問什麼。
“師太有禮了。”
妙逸師太還未來得及開口,身後就響起了一個沙啞卻禮貌的男聲。
連忙回身行禮,“施主何事?”
“不知師太近日可去過山澗水潭附近?”
妙逸上下打量著秦栩泓心中暗道,看他眉宇之間愁雲密佈,似是傷心至極卻依舊器宇軒昂彬彬有禮,不像是奸猾狡詐之輩。可轉念想想那女子墜落懸崖如此重傷,若是就這樣將她交了出去若是害了她可如何是好?
這麼想著,妙逸搖了搖頭,“貧尼並未去過。”
秦栩泓不死心的追問道,“那師太可曾見過一個樣貌俏麗卻身受重傷的女子?”
妙逸行了一個佛禮搖頭道,“實在抱歉,不曾見到。”
秦栩泓眼中失望的神色暈開行禮道謝,“多謝師太。”
這時,不遠處一個士兵衝著秦栩泓喊道,“秦大人,宮中傳來密報!”
“告辭。”秦栩泓一聽連忙道謝轉身快步離去。
“師傅,我瞧那男子不像是壞人……”清歡歪頭看著秦栩泓的背影,“他眼中的失望不像是假裝的。”
“確實不像壞人。”妙逸將草藥筐背了起來,“可為師不能就這樣隨便將一個重傷的姑娘交出去。待她好了,她自會找到回去的路。眼下,先將她身上的傷治好是頭等重要的事。”
……
“施主醒了?”正在煎藥的清歡聽到床榻上的動靜回頭看去驚喜的扔掉手中的扇子對著門口喊道,“師傅,女施主醒了!”
聞著屋中濃郁的中藥味,昏迷了五日的秦栩栩終於醒了過來。聽到如此歡快如山間百靈鳥一般的聲音,秦栩栩有一瞬間的遲疑之後腦中浮現出了那日馬車墜落懸崖時的情景——
“抱琴,侍墨……”秦栩栩想到當時與她一起被困在馬車中的抱琴侍墨,便焦急的呼喊著她二人的名字想要掀開被子下地時卻被一陣鑽心的痛弄的湧出了眼淚,“好痛!”
清歡溫熱的小手按住秦栩栩說道,“女施主別亂動,你身上多處重傷…若不是我師父妙手回春,只怕施主此刻已喪命在那水潭中了。”
“抱琴侍墨呢?”秦栩栩蹙眉忍著小腿處傳來的痛在黑暗中握住了清歡的手,“就是跟在我身邊的兩個姑娘,歲數與我差不多……”
“那兩位施主。。。不幸往生,還請女施主節哀。”清歡的語氣緩了下來,握著秦栩栩的手微微用力彷彿在給她鼓勁,“我聽師父說,女施主若不是在墜落的那一瞬間被推入水中…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聽著清歡的話,秦栩栩的腦中忽然閃過了那日清晨馬車滑下懸崖時的情景——
那日清晨大雨中馬車橫樑斷裂向懸崖下跌落時,那四匹被套牢的御馬先是被身上的韁繩活活撕裂甩開之後將車廂掛在了峭壁上生出的一截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