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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記;再說,你以為那壞人都像你似的不動腦子,惦記也得惦記大街上那些有錢的富婆啊,從我身上能弄去什麼,這一屁股的債都還沒還清呢。”

“祝你順利。”我不等她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我想只有讓她親身經歷一下這裝修的艱難,這個印堂發亮額頭髮燙的中老女人才會乖乖地主動撤出來,再也不會去攬這費心費力且討不著好的活兒了。她這就是剛一退休回家閒來無事被從天而降的幸福砸得失去了頭腦,上了一輩子的班、擠了一輩子的公交車突然沒了生活的主基調就傻眼了不會玩了,也該讓她碰碰壁,知道這個社會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亂搞亂來的。

她還居然有心調侃人家富婆,實在是沒搞清狀況。媽媽啊媽媽,親愛的媽媽,你以為這富婆就是那麼好做的嗎,人家背後付出了多大的艱辛忍受了多少常人無法體會的困苦才一步一步熬到今日這個位子上,可不是一句簡單的“富婆”就可一概而過的。所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咱們不能只看到人家光鮮鋥亮地出沒於人前人後,卻忽視了人家身上揹負的巨大壓力。

人家容易嗎,人家不容易啊,同志們。她們每天都要將自己打扮成社會上統一標準的富婆形象,花錢如流水一般,享福如遭罪一樣;不管心底還存留不存留一絲的純潔萌芽,都要統統被扣上“婆”的大帽子,這一“婆”了就只能破罐子破摔,沒白天沒黑夜地穿梭於各大精品店,買了名錶買時裝,連個人興趣都被無形中剝奪了;拎著三萬八一隻的LV新款名包走在街上卻發現連穿著馬甲騎著腳踏車挨家挨戶送報紙的農村姐妹身上斜挎的都是畫滿了字母的世界名牌;若不是平時一週八天都去高檔養生會所進行按摩保健,光著身子被抹得滿身黃油,這陣子早就得110、114、119迴圈著呼叫了……

“簡直氣死我了!”母親恨不得立馬摔了筷子方解白天之恨。我一回家就發現她的情緒不對,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強烈的被耍弄被輕視的味道。

“我在房子裡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啊!那個三十郎當歲的設計師才來,好傢伙,他一進門差點兒沒把我燻死,這滿身的酒味兒啊;他的眼睛都看不直東西了,走路還晃;我真怕他沒憋住吐咱家房子一地!”

母親很少發這麼大的火氣,看她氣得粉撲撲的臉頰我知道她是真的有些動肝火了——就這個承受能力還爭著拋頭露面,大包大攬的真以為自己能鼓搗出什麼道道了!人家設計師就算不吐,我都替他吐。

“唉呀,這都算什麼事啊,就把你氣成那樣。”由於晚上父親有酒局又不在家,所以變成了我和她的單獨較量,我得聽她叨叨白天遇到的種種不悅,心甘情願地當她的“撒氣筒”。這個也難怪,母親一輩子都待在辦公室裡,工作也很單調格式化,基本不怎麼出社會與人打交道,所以某些在我眼中早已見怪不怪的現象在她這個溫室中的花朵看來無法接受和理喻。

“你說得輕巧!你說我一個快六十歲的人了,等他這麼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一等就是半個小時,連個致歉的電話都沒有!好,等也就等了,進了門說句不好意思什麼的就完了;誰曾想居然等來這麼一位暈暈糊糊的大爺,連眼都快睜不開了,還好意思跑來裝模作樣地挨屋亂轉裝什麼設計師,他那樣的能設計個……”

“屁!!”母親終究沒好意思把話說完,我幫她興高采烈地如同打了嗎啡似的補充上這個最解氣的字眼。這個字有時候真是好東西,必須咬準強有力的四聲,由丹田合全身之力發出才能達到愉悅的境地。

“看了後他怎麼說的?”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