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只有一個趙嬤嬤,正愁著,鄭氏派了文嬤嬤過來,原來鄭氏聽說女兒有意熱熱鬧鬧的給碧月辦婚事,自己心裡也是喜歡碧月那寬厚的性子,便叫了文嬤嬤過來幫襯著。
趙嬤嬤抱著瓷娃娃,打著紅喜字的紗燈,文嬤嬤提著紅布木箱,箱內放有一件成衣、一條系褲帶、一件裙子、一雙繡花鞋、一套頭飾和麩鹽紅包及面石榴,最上面放著新娘的照面鏡。晚上才出門,二、三更時,到男方家門口,男方也全了禮數,回來後青蘿和碧痕、瓔珞幾個便纏著趙嬤嬤講經過,只有碧月面上淡淡的,彷彿她才是真正置身事外的那個人。
成親那日一大早,青蘿一大早就起來了,領著四歲的小惜寒去看全人給碧月妝扮,梳頭、開面、清眉、搽胭脂、抹粉,等到穿戴完畢,碧痕拉著碧月在青蘿面前轉了一圈,大紅的嫁衣襯的碧月越發的俊俏,青蘿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眶,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雖說嫁過去之後就在莊子上住幾日她還是要回到這屋裡來的,但是感覺卻是不同的,碧月輕輕的嘆了口氣,給青蘿磕了頭,“主子,碧月今日就要嫁人了,這幾日不在主子身邊,您要照顧好自己。”
青蘿聽了一想,碧月還真的從未離開過自己身邊,一直對自己都是盡心盡力的,想著自己如今的作為便有些不好,便開口說道:“碧月,你我名為主僕,卻是像親姐妹一樣的,我是不會做對不住你的事,其實給你說定的人家是……”
“是最合適的,碧月姐姐只管放心的嫁了,你一定不會後悔的,說不定過幾日回來後還會感激的給主子磕頭呢。”碧痕衝青蘿眨了眨眼,搶過她的話接道。
“碧月謝主子恩典。”碧月此時心如死灰,也沒有察覺出兩人打的啞謎,她如今已要嫁為人婦,卻不知道此時那個人在哪裡?在做什麼?他為什麼不來找自己呢?難道是死心了嗎?碧月站起身子,用力握了握拳頭,想著第一次見到吳修傑時的情景,那日青蘿進宮很晚也沒回來,天已經黑了,她不放心,便拿了燈籠到門口去等著,吳修傑恰巧從外面進來,渾身的塵土,面上也盡是疲倦,過門檻時差點絆倒,碧月慌忙扶住,“天黑了,要小心腳下。”說著就把手裡的燈籠遞給他,吳修傑並未接過去,只是怔怔的看了她一會,苦澀的笑容在那張疲憊的臉上蔓延開來,“不用了,只有在這樣的黑暗裡,我才能跟她有一樣的感受。”
當時的碧月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只是見他那樣悲傷,碧月便把他扶了回去,兩人就慢慢的熟識了起來,原來那日吳修傑的未婚妻病重,他去探望回來便萬念俱灰,碧月知道後便常去開解他,日子久了,竟然就喜歡上了那樣一個人,正直、有才華、深情,後來聽到青蘿把她許人,心裡不安,便把此事告訴了他,當時他什麼也沒說,可沒過幾天竟然就讓母親來提親,這讓碧月小小的驚喜了一番,可是世事無常,誰知道那樣一個優秀的男子竟然讓她的主子喜歡不起來,另給她選了夫婿,就算不願又能如何?主子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了。
窗外漸漸明亮了起來,喜慶的嗩吶聲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碧月聽了竟然心裡哆嗦了一下,張嘴想說什麼,卻在看到青蘿興奮的表情後又頓住了。
聽到前堂的熱鬧聲後,碧痕和碧珠、瓔珞都忍不住的想出去看看,可是又放不下碧月,還好趙嬤嬤及時傳了信來,“新郎已經進了府了。”
碧痕聞言忙給碧月蓋了蓋頭,和碧珠一道攙扶著她往外走,走到大門口,新郎便接了過去,握住了碧月的手,碧月愣了愣,竟然覺得這溫熱的感覺讓她安心了不少,吳修扶著碧月上了花轎,騎著脖子上掛了大紅花的白馬,隨著歡喜的嗩吶聲慢慢的遠去了。
青蘿站在門口看著,十三抱起惜寒,拉了她的手,“回去吧。”
青蘿不理她,依舊專注的看著迎親的隊伍,“碧月找到她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