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悠的心飄飄蕩蕩,她抓不到安穩定點,選不出一條心甘情願的路。
吃過飯,他們逛了玩具反斗城,繞進微風廣場,回到家時,將近十點。
他幫莫莫洗完澡,半躺在他身邊,有一搭沒-搭,兩個人斷斷續績講話,說說玩玩,-個話題拉對頻率,越說越契合。
當以悠洗過澡,回到房間時,兩人又笑鬧成-團。
繞過床一端,她在莫莫身邊坐下,送客的意圖很明顯。
可是他看不懂似地,仍舊和莫莫玩得開懷,一點離去打算都沒有。
“莫莫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以悠揚聲,打斷他們的熱烈。
“好吧!睡了!”他脫去鞋襪,拉高棉被,關上電燈,和莫莫擠在同一個枕頭上。
他的動作讓以悠接不住話,傻傻地坐在床邊定格。
“媽咪,讓叔叔留下來好嗎?他好累了。床很大,我們三個可以一起睡,不會擠,你放心。”莫莫安撫以悠。
這房子二樓還有其他房間,但自從父親去世,她的身體狀況變差,便很少上去整理,也是因為莫莫怕黑,不敢一個人獨睡,於是他們的活動範圍侷限在一樓。
抱著枕頭,她靠在床邊,摸摸兒子的瞼,輕輕一笑。“睡吧!今天你好累了。”
兩張酷似的臉、兩個醉人微笑,她要用多大力量才能把他們拉開?
如果上帝要他們父子不分,她的反抗能產生多大效果?哪一天,事實揭曉,莫莫會不會怪她、怨她?
月漸偏西,莫莫進入夢境,彎彎的嘴角透露了他的好夢。
眼睛開啟,莫魯斯並沒睡著,昏黃的床頭燈照映著以悠瘦削臉頰。
一個衝動,他想擁過她,告訴她,他是可靠支柱,她可以安心依賴,但是躺在中間的莫莫,阻下他的衝動。
“為什麼要加入我們的生活?”幽幽地,她問。
“我不知道。”他的直覺沒有因由,就是想留在有他們母子的地方。
“你的‘不知道’非常困擾我。”以悠實說,她甚至不曉得他是不是在莫莫酷似他的五官上,尋到蛛絲馬跡。
“我但願自己能理出頭緒,以悠,我曾經見過你嗎?或者,我們有過交集?在你的印象中有沒有我這號人物出現過?”這兩天,他不斷用這些話自問,可是要他在數百個女人當中尋回以悠的身影,對他,困難度太大。
“你是王子,我要是認識你這種特殊人物,就不會把你自記憶中消除。”
是的,他一直在她的記憶中,她沒忘記過他,連一次都沒有,她日日夜夜複習他的面容,到頭來,才知道自己複習的是一場心碎。
“我們沒見過面,為什麼我會對你好熟悉?”
“也許我酷似你哪個女朋友吧!你的女朋友很多嗎?多到讓你聯想不起我像誰?”問句出,她心裡有著異樣。
“我不否認自己很花心,多則一個月、少則三天,我身邊女子來來去去,多到不勝數。”不是炫耀,純粹是實話,在她面前,他不想說謊。
原來是這樣,她該慶幸自己不在他的低標上嗎?
“從來沒有女人能留住你的腳步,讓你在身邊停駐?”
有過,曾有過那樣一個女人,但他逃跑了,他用更多更多的女人來模糊那段記憶,直到他確定自己不復記憶,才敢回過頭來思索這個觸點。
但令人懊悔的是,事過境遷,無論如何,他都再也想不起那個女人、那一段。
莫魯斯迴避她的問題,跳到原議題。
“等我想出來為什麼自己這麼奇怪,非要賴上你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眼前,請不要拒絕我加入好嗎?我保證未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傷害你們。”手交疊在她手上,自自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