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拉開,大大的驚訝站在門外,是莫魯斯!他來做什麼?
“你好,很冒昧來拜訪,莫莫在家嗎?”莫魯斯掛起他-貫的魅力笑容。
他的國語更見流暢,不曉得在她之後,還有多少箇中國女孩自願當他的中文老師,這口醋她吞得委屈,酸意弄擰她的眉鼻。
“很抱歉,莫莫還要半個小時才會回來。”她刻意疏離,他太危險,一不小心陷入其中,又是驚天動地的疼痛,現在的她熬不起這些。
“我……方便進去等莫莫嗎?”
莫魯斯說不通自己怎會站在這裡。自那天午後初見,他就迫不及待想再見見這對母子,他自我解釋,難得碰上一個酷似自己的男孩,他可以借走莫莫向建平炫耀。
然,在心底,他隱隱知道這不是主因。
“你……”望望他、再望望他身後的沙特,神燈先生老了一點,戴上墨鏡。他也認不得她?對他們來講,她只是一個陌生的東方女子,不具意義。
“不方便嗎?”說著,他已跨進一足。
“請進。”
欠欠身子,讓眼前的兩人進入,十指微微發抖,如果她夠聰明就該離他們遠遠,遠到不要再有交集,可是,在他面前……她始終學不會聰明。
倒來果汁,她客氣陪坐。
歌聲從房間裡的CD透出來,莫魯斯笑問:“你很喜歡這首歌?”
“嗯,非常喜歡。”
“請問,我要怎麼稱呼你?”
喝口果汁,她的試探心升起。“我是喬以悠,可以的以,悠閒的悠。”她不確定對莫魯斯,這兩個字是否有殘存記憶。
說完,她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沒有,他的臉連一點點微小改變都沒有。他忘得好徹底,也許她該試探的是Angel這個名字,而不是以悠。
“喬以悠,你的名字很好聽。我也再自我介紹一次,我叫莫魯斯。”
笑開,留在這裡他覺得輕鬆愜意,不曉得是這組沙發夠高階,還是眼前的女子太美麗。
“謝謝。”她不耐煩這種客套,卻不得不客套,咬咬下唇,憂凝上眉目。
“你和莫莫在這裡住很久了?一問起,附近鄰居都知道你們住在這裡。”他解釋自己是怎麼找到他們家。
昨夜,他問建平莫莫家的事情,建平不清楚,反是亞莙一聽就聯想起。
她說他們一家祖孫三口,原本過得很幸福,四年前爺爺去世,留下他們母子相依為命。
她說,莫莫懂事得讓人心疼,一個七歲孩子,和母親上菜市場就會搶著提菜籃,還時時仰頭問媽咪累不累,這種孩子不多見了。
她說,自從搬到這裡就沒看過莫莫的父親,左鄰右舍猜測喬小姐遇人不淑,併為她這樣一個溫柔女子扼腕。
她說,莫莫的藍眼珠一看就知道是混血兒,不曉得是哪個沒心肝的外國男子對她始亂終棄。
亞莙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從莫莫的小提琴老師到鄰居的說辭,從過世的老爺爺到孤居兩人,關於他們的傳聞,多到人人都可以形容上一大篇。
“你住在這附近?”他搬到臺灣來?可能嗎?
“我到臺灣來辦事,住在附近的朋友家裡。”
哦!只是過客……她還在期待什麼,他和她之間……還有什麼能被期待?
“我朋友說,莫莫是個很有音樂天分的孩子,你打算讓他走這條路嗎?”
“他喜歡練琴,我不曉得他將來能不能當音樂家,全看他自己。”
“你很開明。”
莫魯斯總覺得這張染愁的臉龐熟悉,卻不曉得在哪裡見過她,從青春期到現在,認識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他尋不出一個正確身影。
言談間,電話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