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張氏就點頭。連守禮和趙氏知道感恩,不貪婪。可連守義和何氏那兩口子卻正好相反。“咱給芽兒東西,可不是看著他們兩口子,也就是看著芽兒可憐。”
“蔓兒,你是怕咱給的東西多了,芽兒爹孃那……貪心不足?”連枝兒看著連蔓兒道。
“對。”連蔓兒點頭,“就是怕他們生出啥不該有的心思來,到時候咱們麻煩,也害了芽兒。”要給連芽兒幫助,可也要一點點的來。
“蔓兒這麼一說,還真是這回事。”張氏就道,“那兩口子,早就打算要在連芽兒身上狠賺一筆。都是跟大當家的他們學的!”
說到這,張氏有些唏噓,也有些沒好氣。
“……就連花兒那下場,現在他們還打算學?”張採雲就道。
“為啥不學。”連蔓兒冷笑,“最起碼,那一開始,銀子、捐官啥的,可都是好事。連花兒死了,她爹孃又不是因為她死的。……英子那不又是一個例子。”
“一樣米養百樣人,那狠心的爹孃也不是沒有。”張氏就道。
“哎呀,那我們都是福窩裡長大的。”張採雲就嘻嘻地笑道。
“二當家的兩口子在芽兒身上打的啥主意,這也瞞不了人。對芽兒那孩子,咱還真不能太近了。”張氏想了想就道。
在老宅的時候給連芽兒裹了小腳,是預計著連守仁要當官,連芽兒身份也隨之水漲船高,不用再嫁一般的莊戶人家。可是現在,以老宅的情形,連芽兒別說想要嫁入富貴人家,就是想與好一點的莊戶人家結親,怕都是困難的。
原因還不在於窮富的問題,而是老宅的名聲。而單獨落在連芽兒那一股,情況更是不妙。連守義聲名狼藉,而何氏又是出名的邋遢婆娘。一般規規矩矩的莊戶人家給兒子定媳婦,不在財,也不在貌,就是圖對方家風好,女孩子利落能幹,會過日子。
從這上面來講,連芽兒可以說一點優點都沒有。而且,她還是個小腳,真真是高不成低不就。
連守義和何氏那麼願意讓連芽兒親近連蔓兒,平常刮些好處這是一方面,只怕他們更是打算著,能透過連蔓兒這邊,給連芽兒找個富有的婆家。
張氏心腸熱,而且她這個年紀的女人本來就愛給人家保媒拉縴,但是對於連芽兒,張氏卻說不能太近了。
“那兩口子,擺明了打算賣閨女。說不攏,這個事不能沾。”張氏似乎是自言自語地道。
難得張氏也有如此清醒睿智的時候,連蔓兒抿著嘴偷笑。
傍晚,小七從念園回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沈謙。
“……今天咱家收麥子,我和小九哥還偷了個空上地頭去看來著。”小七對連蔓兒道,“本來還打算來家,楚先生打發人把我們給找回去了。”
楚先生人很和藹,但是在教授課業方面,對小七和沈謙卻要求的很嚴格。似乎是沈六臨走的時候留了什麼話,在唸園,楚先生還比在府城的時候對沈謙管的更嚴了,每天都會留很多的功課給沈謙做。
據小七說,沈謙的功課是他的三倍。楚先生也有很好的理由,小七比沈謙年紀小,小七接下來要參加的是童生試,而沈謙卻要考舉人。
難得今天沈謙還能跟小七下山來。
“沒看過人收麥子吧?”連蔓兒端了一碗桂花酸梅湯給沈謙,笑著問道。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沈謙接了酸梅湯,笑著點頭,“蔓兒,五姐今天一直問,你怎麼沒去唸園,就是不能陪她多待,好歹去看一眼。”
看沈謙說這個話的時候的眼神和語氣,似乎那個盼著連蔓兒的不是沈謹,而是他自己。
“我前幾天不是就跟五姐說好了嗎。”連蔓兒就道,“五姐她今天還好吧。”
“好,就是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