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枝鬱的愣怔被顧望舟察覺到了,他轉回過身,但視線落到隔間的時候,卻只看到一片空蕩蕩。
顧望舟瞳色沉了三分,正想細看時,右手被一團又燙又軟的東西捏住。
是盛枝鬱的手。
他捉住了顧望舟三分一的指尖,啞著聲音說:“麻煩你送我回去了。”
先前的異樣徐徐被擔心壓下,顧望舟會骨頭,隨他牽著:“好。”
直到離開酒莊,進了顧望舟的車,盛枝鬱吊著的那口氣才略微鬆了一些。
……顧望舟不愧是心思縝密的主角攻,這點細節都會注意到。
盛枝鬱靠著車窗,因為身體不適,他換了個靠依的姿勢微微低頭。
結果一低頭就彷彿邁進了一片名為“祁返”的空氣裡,夾帶冷意的香從柔軟的衣料間沁出來,像繞著他的脖子落了個鎖釦。
……連休息的時候也要被祁返妨礙。
不等他變臉,顧望舟的手就探了過來,輕壓在他的額頭上:“很不舒服?”
盛枝鬱斂下情緒,搖頭:“只是有點暈。”
“我的錯。”顧望舟視線凝著他的側臉,“你剛從國外回來,還沒適應,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不應該……”
話沒說完,黑色的賓利忽然轉了個彎,盛枝鬱重心不穩撞在了他的懷裡。
顧望舟結實地將人護在懷裡,嗓音低肅:“怎麼了?”
司機:“先生,前面的車突然變了個道,險些撞上……抱歉。”
顧望舟看向窗外,果然有一輛銀色的麵包車晃悠著遠去,他眉心微蹙,這才低頭去檢視懷裡的人。
然後,心跳驟然加速兩拍。
盛枝鬱像一隻乖巧的絨兔,臉頰白皙,眼尾發紅。
靠在他懷裡,乖巧地垂著眼,啞聲說:“我休息一會兒,你待會叫我?”
“……好。”
顧望舟以為是小小的意外促進了他和白月光的環抱,卻不知這是盛枝鬱的慣用伎倆。
每當盛枝鬱覺得煩又不想應付的時候,就會製造一些“意外”,施捨一把糖,堵住任務目標的嘴。
半個小時後,車程結束,盛枝鬱拒絕了顧望舟的伴送,在管家的照顧下回了盛家。
顧望舟坐在車裡,垂眼看著自己的右手。
溫度和觸感還有餘韻,他兀自笑了笑,隨後做了個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動作……抬手嗅了一下。
本意是想挽留溫存,但那陣冷香在鼻端回過味時,他卻驀地覺得熟悉。
……讓他心動一晚的白月光身上,竟然有他所熟悉的,好兄弟的味道。
顧望舟凝神的片刻,一顆輕巧的東西落到他的腿側,他低下頭。
珍珠袖釦靜靜地躺在車座上,倒影著窗外涼冷的月光。
……
氤氳的水霧從浴室裡流瀉而出,祁返將霧溼的劉海耙梳向後,披著浴袍赤腳走出。
腦海裡漾開低低的磁聲,一陣波動後,是他的系統惱怒的聲音:【祁!返!】
祁返眼尾垂落,光投下一片陰影,不動聲色。
【你再這樣毫無徵兆地遮蔽我……我就得去給組長打小報告了。】
埋怨裡帶著威脅,像幼稚的小學生。
但祁返毫不在意。
[去。]
【……】
【你就仗著自己業績好,仗著組長把你當兒子寵。】
系統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串,才遲鈍地發現祁返身上的異樣。
他的後背至腰側,除了薄薄的血痂,就是豔紅未褪的抓痕,覆蓋在飽滿勻稱的肌肉上,撕出了一種略帶凌虐感的誘惑。
系統宕機了半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