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科的人人緣不好,別人見了都躲著走,瞧著權利不小,事實上得罪人更多,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好差事。
早就有人私下議論,說皇上不待見這位新科狀元了。不過這回張明長長了臉,破例召見也算是恩寵了。
這一夜張明長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興奮啊,能見到皇上了,皇上要褒獎他了,能不興奮嗎?
不過他在進到御書房的時候,他忽然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覺自己好像知道皇上不待見他的原因是什麼了。而且,他也不是沒見過皇上,早在放榜的那一天就見過了。
他磕頭如搗蒜,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請罪了?
是說不該跟郭文鶯求親嗎?還是說不該肖想皇上的女人?他怎麼知道那天的女子是郭大人啊,更不知道她早就和皇上好上了,不知皇上會不會因此殺他滅口?
腦子裡胡思亂想的轉著許多念頭,誰知皇上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此次出力,朕心甚慰,接著查下去吧,再查到什麼可秘密奏報。”
說完,擺擺手讓他退下。
張明長到了外面還覺不可思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覺得疼,才知道不是做夢。他大喜大悲,現在小命終於撿回來了。
郭文鶯解除了閉門思過,第二日就到衙門裡報到。
工部的那些官員們瞧見她都來道賀,甭管真的假的吧,倒是看著挺熱情的。
鄧久成把郭文鶯拉到身邊,低聲道:“文鶯,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連你都牽裡面了?”
郭文鶯笑了笑,“橫豎有人不甘寂寞了,你且等著吧,這事完不了。”下面還不定又鬧出什麼呢。她知道,想必皇上也知道。
張明長查了幾日,一通深刻挖掘,還真掘出點有用的東西,賈大鵬從前就幫三殿下做過事,和封敬安過往甚密,看來此事少不了這位三爺在背後做推手。只是封敬安和郭文鶯也沒多大仇怨,實在犯不上去陷害郭文鶯去。
封敬亭思慮再三,總覺得這件事怕是沒完,沒準朝中有人與三皇子暗中勾結,不定又想著折騰出什麼事呢。他讓人全城搜尋三皇子,雖然他也知道這會兒老三肯定不會在京裡,不過找不到魚找點蝦米也是好的。
張明長膽大心細,辦事利索,似乎是天生查案的好材料,找人對於他更是拿手。他沿著賈大鵬這條線一路順藤摸瓜,竟然真找到了幾個餘黨的藏匿之所。帶著人連鍋端了,還真抓了兩個活口。
此事也沒經刑部和大理寺,直接由錦衣衛審理,嚴刑拷打,倒也真問出點東西。
郭文鶯從衙門裡回來,剛一進門,看見徐茂在廊下站著,就知道皇上來了。
她皺皺眉,前幾天躲得沒影了,連個訊息都不給,這會兒沒事了,他倒浪到這兒來了。
一進門,就見到一身白衣的封敬亭。最近他也不知犯了什麼勁,私下裡總喜歡穿白色衣服。似乎她某一天曾經說過喜歡溫文爾雅的人,然後他就開始這樣。但就她認為,就像某些人穿著黃袍也不像太子一樣,他就算穿白衫再拿把扇子,也沒有讀書人的氣質。那滿身的貴氣和偶爾露出的痞氣,又豈是一把扇子,一身白衣能去的掉的?
封敬亭卻沒有這樣的自覺,他自以為灑脫的一掀衣襬,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茶,然後對她招了招手,“你也算有口福,南方剛進貢的橙子,吃一隻。”
他拿了一隻碩大的黃橙遞給她,郭文鶯也乖覺,用刀剖開了去了皮先送進他嘴前。
封敬亭就著她的手吃了,舌頭有意無意的在她指甲上一舔,惹得她一陣心顫。今天的他看起來精神大好,看來因為除了幾塊心病,也恢復了滿面紅光的樣子。
她暗自嘀咕著,自來“飽暖思**”,他不會又打算對她動手吧?心裡琢磨著,表面卻